余娇摇了摇头,穿好衣服,打着哈欠去外间洗漱后,她拿了些余梦山刷过桐油的油纸,去了放药草的西次间。
把余老爷子存放的药草都清点了一遍,余娇将连翘、地黄、鱼腥草、金银花、甘草几类能够清瘟防疫的药材,全都挑拣归置在一起,用油棉纸包裹起来。
做完这些,余老爷子和余周氏也都起身了,余儒海见余娇大早上的就在药草间里,出声问道,“可是有病患需出诊?”
如今分了家,余儒海手里没了银钱,心里难免不踏实,好在只要余娇看诊,他就还能拿到五成的诊金,故而格外关心余娇是不是要去给人看诊。
余娇摇了摇头,“我是怕药材受潮,用油棉纸包了起来。”
余儒海听后有些失望,轻叹了句,“近来都没人上门看诊,也不知是何缘故。”就去外面洗漱了。
用了饭,余娇要去镇上,余启蛰近来总是跟她往外跑,余娇怕耽搁了他看书,就打算找余知行送她。
没等她去东屋,就见余启蛰穿着蓑衣从里间走了出来。
“不是要给岳母看宅子?走吧。”他拿起门后的油纸伞,撑开,回身看着余娇道。
余娇犹豫了下,“会不会打搅你读书,不然我还是找大哥送我吧?再说你的身子也淋不得雨,要是再生病了……”
没等她将话说完,余启蛰已经伸出手臂,将她揽到了身旁,“我身子已经好了,淋些雨无碍的。”
言毕,他将伞撑在她的头顶,搂着余娇朝外面走去。
这样强势的举动,让余娇一阵脸红心跳,近来余启蛰给她的感觉,愈发像个成年男人,不再是从前那个长得好看但还很青涩的少年。
怀中的余娇格外娇小,好似得精心呵护着,但余启蛰知道,她不是菟丝花,从不依赖任何人过活,可他希望她能够习惯依赖自己,离不开自己。
余启蛰垂眸看着余娇头顶乌黑的发丝,眸光深邃而执拗,揽着她的手臂不由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