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不像男人们喜在饭桌上饮酒谈事,筵席散得要早一些。
米酒饮得太多,后劲儿渐渐上来,余娇有了几分醉意,她步履散漫的跟在余茯苓身后,出了花厅。
余茯苓一抬眼看见花厅前不远处的小亭子里坐了一人,她仔细瞧了瞧,见是余启蛰,走上前道,“小弟?你不是在前厅用饭,怎跑这里来了?”
余启蛰站起身来,鸦青色的长衫在晚风的吹拂下轻轻摆动,衬得身姿清瘦颀长,他从亭中走了出来,道,“吃了酒有些头晕,便出来坐坐。”
他看向余茯苓身后的余娇,见她小脸酡红,平日滢澈清亮的杏眸有些迷蒙,朝她走近,道,“你饮酒了?”
入秋的夜晚已有几分凉意,晚风吹得余娇身上有些发冷,她缩了缩身子,脑子愈发有些迷糊了,有些呆呆的点了点头。
余茯苓出声道,“三太太在席间让人拿了些米酒,我瞧她饮了许多。”
余启蛰解开外衫,罩在了余娇身上,动作自然的伸出手,牵住了她,对余茯苓说道,“我送你们回院里。”
“你不是也吃了酒,可还头晕?”余茯苓本想说她照顾余娇便可,因担心余启蛰也吃醉了酒,不过见他神色清明,将话咽了下去。
“我吃的不多,坐了这一会儿酒气已散的差不多了。”余启蛰牵着余娇,边走边道。
余娇任他牵着,整个人乖巧极了,亦步亦趋的跟在余启蛰身旁。
余茯苓跟上,又说道,“前厅那边你不回去,是不是有些失礼?”
“二哥他们在跟穆家二爷三爷饮酒,我晚一会儿再过去无妨的。”余启蛰淡淡道。
余谨书一心想攀权附贵,在席上,使尽浑身解数与穆家两位老爷喝酒逗兴,他出来时,穆家两位老爷已喝得有些脸红,应要不了多久,前厅的宴席便会散了。
余娇被凉风吹得胃里有些难受,跟着余启蛰走了一阵,在假山旁停下了步子,她抚着胸口,蹙起了清秀的眉头。
“可是不舒服?”余启蛰立时察觉,柔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