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瞧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余娇绣的花样是什么,吞吞吐吐的引入正题道,“孟丫头,三哥儿的事……大伯母还是得……得张口求你,我知道五哥儿说的那些话有道理,我也没盼着知舟能中举,就是想着他若是下场过乡贡,说出去也好听些,往后在镇上找个账房先生的活计也能容易一些,眼下我正央了媒婆给他说亲,还夸口三哥儿要乡试……若是落了空,这亲事保不齐也要落空。”
张氏继续说道,“我跟你大伯没本事,你三哥也不像三房那两位似的受老爷子老太太看重,凡事只能我们这做爹娘的多为他打算,你大伯方才也与我说了,若你真觉得为难,我们也不会怨你。”
余茯苓见张氏这么拉下脸面央求一个小辈,也不免动容,拉了拉余娇的手。
余娇放下了手里的花棚子,心中感叹,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她看着张氏道,“大伯母,事儿能不能成我也不能保证,等过两日我去林府跟林山长说一说。”
张氏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原还以为依余娇先前在堂屋的表态,定然十分难说动她。
她顿时笑着激动的道,“伯母替三哥儿谢你,赶明你三哥要真有出息了,我定教导他好好报答你这个妹妹。”
余娇笑了笑,她可不敢指望余知舟的报答,他只要不再害她就成了。
“这事儿大伯母先别伸张,且先让三房急一急。”余娇说道。
张氏立即会意,如今事情落定,她心里也轻松了些,笑着道,“三房被老太太娇惯得一向不成样子,是该磨磨他们的脾性,我一准不往外说。”
余娇笑了笑,重又拿起了花棚子。
“你送的那匹布料我还没做好,你们忙,伯母也接着去做衣裳。”张氏笑着站起身,出了东屋。
余茯苓笑看着余娇,问道,“你这人最是嘴硬心软,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要为这事儿去林府求林老爷?”
“没有。”余娇低头绣着花否认道。
余茯苓却是不信的,她道,“我还不知道你?你不过是气恼三婶和二哥儿他们说的那些话,嘴上强硬的不行,心里肯定是想着要帮着去求林老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