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见余周氏脸色不大好看,赵氏扭扭捏捏的道,“娘手头要是不宽裕,笔就不换了。”
余周氏一向对余谨书和余谨言读书上很舍得,她返身回了东侧间找出自己的私房钱,悄悄塞给了赵氏一两碎银,“把这钱给谨言和谨书,让他们换只好笔,余下的再买些纸墨。”
赵氏忙接过碎银,塞进了荷包里,一边给余周氏摁肩膀,一边乐呵呵的道,“娘疼二哥儿和四哥儿,赶明要真中了秀才,让他们好好孝敬您。”
提到余谨言和余谨书,余周氏脸上露出慈蔼的笑容来,“只盼着他们有出息,将来能出人头地,脱了这身布衣,捡个官职,光宗耀祖。”
“谨书那孩子我说不准,不顾谨言那孩子最近却是颇得县学的顾老先生夸赞,说是他的文章写得还算出色,兴许能中,不过谨言还小,若是能中自是极好,若是不能中,三年后再考定是能中举的。”赵氏含着笑道。
余周氏被她摁得肩膀疏松,脸上带出几分好颜色来,“谨言那孩子聪明,不肖多叮嘱什么,倒是谨书,你要多操心,趁乡试未至,去找王婆子,相看相看有没有合适的人家,将他的亲事给定下来。”
赵氏心里也是这般打算的,若今次余谨书中不了,年纪已经不小,又被退过亲,虽不是他们余家的过错,但再说亲,别人总要顾虑着思量思量。
“明个我就请王婆子来家中吃茶。”赵氏道。
余周氏点头,皱着眉道,“我粗略算了下,孟余娇手里应该攒了百八十两银子,可恨都被她攥在手里,你爹去要也没要不过来。”
赵氏心里也眼馋着余娇手里的银子,私下动过不少脑筋,听余周氏这么说,眼睛咕噜一转,出主意道,“娘,我倒是想了个由头。”
余周氏看向她,赵氏低声道,“今年雨水多,田里收成指定不好,我和老三想开间猪肉铺,去干个营生好多挣些钱,谨言要是中了举,往后求学,再往上考那是要花大把银子的,咱们附近几个村子割肉都是跑去镇上,汉山扫量过了,这营生要是成了,应也不少挣。”
余周氏听后也有些意动,况且在乡下开个猪肉铺,还能给人杀猪,又不用入商人贱籍,“怕是她不会出这个银子,早知道她那么有本事,早先我们倒也该善待她,当初汉山那一顿毒打,她焉能不记恨?如今也只有二房能从她那里得些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