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启蛰抬眸看向她,幽暗的桃花眸里映衬出她的身影来,一字一句认真道,“是啊,你能留下来,我很开心。”
余娇没防备他会这般直白,被余启蛰深邃的眸子盯得有些不自然,她移开视线,抓着笔埋头习字,低低道,“那你日后可要待我好些。”
“好。”余启蛰沉默的笑了笑。
两人并肩坐在书案旁,一双背影,一高一低,青衫素裳,远远瞧着异乎寻常的协调,屋间只听得到纸笔摩擦的沙沙声。
这种静谧的时光没能持续太久,不过是半晌功夫,余娇已经在青屿村名声大噪,世上行医都是男大夫,如今出了余娇这么个医术好的女医,村尾有个患了妇疾的李寡妇很是心动,趁着天黑,悄悄摸上余家门,想要请余娇看诊。
余娇只写了三张字帖,听闻有人来看诊,搁下笔去了堂屋。
余周氏正陪着李寡妇说话,见余儒海没在堂屋,余娇也没在意,问询了一些李寡妇的症状,又带着她进了西侧的药草间关上门,看了看她患症的私处。
李寡妇羞得满脸通红,在余娇开了清洗患处的药汤,及内服的方子后,付了诊金,低着头匆匆朝余家院门外走去,生怕被人给瞧见了。
谁知刚出院门,便与一男子撞了个满怀,李寡妇吓得惊呼一声,定睛一看,见是余家老三余汉山,羞答答的唤了一声,“三哥。”
何老爷走后,余汉山就被村里男人拉去吃酒了,这会儿醉意朦胧,只觉撞进怀里的女人身子软得很。
又听女人娇怯怯的声音,他身上有些发热,直愣愣的盯着李寡妇瞧了一会儿,伴着酒气呼出了一句话来,“是秀娥啊,这么晚了来家里是有啥事?”
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李秀娥忙往后退开了些身子,支支吾吾的道,“没啥……我……我来抓副药,三哥,我先回了。”
她越过余汉山,急步朝村尾行去。
余汉山站着没动,眼珠子黏在李秀娥离去的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