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宋氏双手攥拳,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掉着泪心急如焚,哽咽的催促道,“爹,您穿衣快些,启蛰也不知烧了多久,现在人都站不稳了。”
又等了一会儿,东侧间的房门才打开,余儒海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衣衫,跟着宋氏快步朝东屋行去。
余梦山坐在床上等的着急,心里又担心,爬着下了床,单脚跳着蹦到了里屋,取了桌上喝剩下的茶水,打湿了帕子贴在余启蛰的额头上给他降热。
余儒海过来给余启蛰号脉后,不由眉头紧锁,去药草间配了一剂退热药,让宋氏拿去煎。
饶是常年生病喝惯了汤药,可烧迷糊后的余启蛰,仍是被灌进嘴里的药汁给苦得清醒了些。
他从来都是懂事省心的,即使厌恶极了汤药的苦涩,也从没说过,有了些意识后,余启蛰从宋氏手里接过汤药,一饮而尽。
宋氏忙用帕子拭去他嘴角的药汁,心疼的道,“你祖父说喝了药便能退热,启蛰,你睡一觉醒了就能好了。”
余启蛰虚弱了点了点头,瞥见宋氏泛红的眼角,摇了摇头,“娘,你别担心,我无事。”
宋氏连连点头,“娘不担心。”
可声音分明带着哽咽的哭腔,她出去又抱了两床被子,盖在余启蛰的身上,“捂着发发汗,娘去给你熬点清粥,等你醒了吃。”
堂屋里,余儒海忧心忡忡,余周氏心中有所猜测,做出关切的样子,“老爷,五哥儿的身子怎么样了?”
余儒海摇了摇头,有些怔忡的喟叹道,“怕是要大不好了,也不知能不能熬到明年开春……”
屋外‘咣当’一声,来送热茶的宋氏正巧听到这句话,手中的水壶摔落在地,滚烫的热水溅了她一脚,可她却仿佛不知道痛一般,整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