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余周氏的温声细语,余老爷子一向十分受用,他拉着余周氏的手,道,“我晓得你的担忧,往后孟余娇若是看诊,我会仔细盯着,你不懂这胯下风的凶狠之处,她年纪虽小,一出手就救活了周槐,绝不可能是仅凭运气,想来孟余娇幼时在京城拜师的大夫也是位高人,传授了不少方技给她。”
余周氏这些年一直受到余儒海的敬重疼爱,自然是有些心机手段的,她从不会拂余儒海的意,从来都是顺着他的心意来说话。
她点了点头,“只盼她能记得这次教训,以后不要再勾搭四哥儿才好,四哥儿如今入了县学,也算是童生了,秋闱是要下场科举的,身上染不得一点脏污。”
余老爷子躺在了床上,“我省的,四哥儿的前程自然是最重要的,你不喜她,等日后从她手里套出她所学的方技医术,再赶她离开我们余家便是了。”
余周氏也躺在了床上,赞捧道,“还是老爷想的周到。”
余儒海十分受用,他一向自视甚高,余周氏早就摸透了他这个人,虽只是一介布衣百姓,余儒海自认是个大夫,比村里人高出一等,余周氏知他心思,一向敬称余儒海为老爷。
余娇跟着宋氏回了东屋,余梦山因为外间的动静也已经醒了过来,坐躺在床榻上,见两人进来,朝余娇和善一笑,“我听启蛰说你会医术?方才救了周槐的命?”
余娇谦虚的道,“略懂一些。”
宋氏笑着道,“孟丫头的医术十分了得,周槐抬过来的时候眼看着就要没气,咱家老爷子也说没救了,这丫头一施针,就将人给救活了,咱家老爷子最重医术,如今松口让孟丫头回咱们二房睡了。”
“会医术这是好事。”这样孟余娇往后在余家还能有容身之处,余梦山抬头往里屋余启蛰的房间看了一眼,见房门紧闭,压低声音对余娇道,“我知你不情愿跟我家五哥儿过日子,但你已经被买进了我们余家家门,女子妇德有亏是要被浸猪笼的,以后若是再心思不端,我们二房绝容不下你。”
余梦山一番话皆是敲打余娇的意思,孟余娇做的事情不光让三房难以容忍,二房因为这事儿处境更加尴尬。
这具身体之前做的蠢事余娇是知道的,二房夫妻俩现在对她这个态度,已经是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