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刚进了角宫,换下黑色狐狸毛斗篷,一身锦衣,滚着金边的手工刺绣,整个人带着一种难以接近的尊贵。
“哥。”宫远徵还未进屋,宫尚角便听到了他的声音。往门外看去。只见宫远徵一身黑色绣纹鎏金锦袍,身姿挺拔修长,步履轻快,面容少了从前的稚气,显得更加丰神俊朗。手里捧着墨色盒子,兴致勃勃的走进屋内。
“哥,这一路顺利吗?”
“嗯,东西都收到了?可还入得了眼。”
“哥找来的自然是最好的。哥,这个给你”说着宫远徵便把盒子推向宫尚角。宫尚角打开盒子,里面竟然是出云重莲。
“出云重莲!”
“嗯,雪重子在雪山偶然找到一颗出云重莲的种子,这朵刚好给哥。”江湖都说宫远徵是宫尚角的软肋,但他们不知,他是软肋亦是铠甲,是逆鳞。
兄弟俩刚聊着,宫子羽就带着金繁匆匆赶来,走的太急,口渴的紧,也不管宫远徵愿不愿意拿起杯子灌了一口茶水。宫远徵阻止的手还没抬起,茶水就被喝了个精光。“这是我的杯子。”宫远徵一脸嫌弃。
“没事,我不嫌弃你。”
宫尚角一边给宫远徵拿新的茶杯,一边说:“都当执刃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稳重些还这么风风火火的。”
宫子羽呼哧带喘的回答:“长老们前两天商议要重新选亲。”
“你不是已经有云为衫了吗?还要选?”宫远徵说道。
“不是给我,是……”宫子羽一脸为难的看着宫尚角。“我已经替你推脱过了,但长老们说宫门血脉传承是重中之重,不可为了一己私欲,断了家族血脉,还说……”
“还说什么?”宫尚角冷脸问道。
“还说,莫不是你还想着……那个无锋刺客”宫子羽说完就拿起了杯子喝了口水,毕竟这话实在烫嘴。
宫尚角握着杯子一言不发,宫子羽,宫远徵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喘一下。在离开宫门前宫尚角跟宫子羽聊过,他要去找她。从前他一心为了宫门,这次他想为自己,为她一次。他明白自己的感情,地牢审问,温泉共浴,角宫相拥不都是算计,也有他的私心。
他也知道上官浅一个魅阶刺客怎么会不知道自己从她身上拿走了无量流火图纸,又怎么会不知道逃跑要换衣服,还穿着自己送的衣袍。密道前她的侧头也许是期待他能叫住她,可他终究没有那个勇气。他们什么都知道,只是清醒的沉沦,然后自欺欺人罢了。
“选亲的事,我会去跟长老们说,我宫尚角不愿意的事,还没有人能强迫我。”宫尚角满脸寒意的说道。宫子羽点点头,复又说道:“前几天我收到了京都洛家的书信,信中提及要将自家女儿,送来宫门,不是为求宫门庇护,而是为了结盟。”
“洛家也算是世家大族,多年来一直独立于宫门与无锋之外,既不归顺无锋,也不投靠我们,怎么突然间要结盟了?”宫远徵问道。
“我在路上遇上了洛家二小姐,她跟我说起,自从宫门大败无锋,江湖各门派都有意寻求宫门庇护,而洛家自从洛祖父去世后,洛家各部为争夺掌事,已生嫌隙。如今的掌事估计也是怕无锋趁虚而入,祖宗基业毁于一旦,才想出用女儿求合作的法子。洛家说送哪个女儿了吗?”
宫子羽摇了摇头说到:“没有,我还在想要不要答应他。不怕别的就怕无锋会趁虚而入,上次选亲动静闹得太大,此番还得仔细考虑才是。”
宫远徵拿起杯子一边喝一边冷笑说道,“来也无妨,正好可以试试我新研制的毒药。”眼中透露出的是嗜血的兴奋与贪婪 让人不寒而栗。宫子羽坐在两兄弟之间,明明穿着狐皮大氅,烤着炉火,却犹如置身寒冰地狱一般,庆幸他们是自己的兄弟而不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