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规矩太多了。
韩谦没说话,下车绕到温暖这边打开车门把姑娘从车上拽下来了,脱下上身的西装披在了温暖的肩膀上,打着哈欠擦着眼泪。
“你妈和你爸在家陪我几天,吃过饭你就回去吧,嗯···嗯···小暖你在家里吃饭站起来夹菜可以,但是在外面可不能这样了,你家家里的儿媳妇儿,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小韩谦在外面的面子。”
老头儿笑道。
回家后老头儿正在看着苞米垛,韩谦走上前叹了口气。
温暖拉着韩谦的手微微有些伤感。
“你是那个谁的家那个小谁对吧?啥时候回来的啊,你今年好像得有这么大的岁数了。”
有几年没回来过了,一路上老头的脸上没有了笑意,灾后的重建的速度太慢了。
“你这么这么没出息?烙饼,别放油,鼓起来就可以吃了,刀给我!”
“你给我等着啊,你洗干净脖子等着被砍啊!”
“咱姥姥排老四,二姥姥的确漂亮,嗯··咋说呢!哎呀,就简单的说,二姥姥当着那时候黑帽子的头头面前杀了人,六姥姥我记得我妈说,当时来求情的挺多的吧?”
“六姥姥。”
“都是六姥姥做饭太好吃了。”
跟着六姥姥回了家,一路上温暖用着求助的眼神看着韩谦,韩谦举起双手投降。
不久后温暖看着韩谦哈哈大笑。
“笨蛋你想啥呢?程锦病急乱投医,他敢拿钱马上就会以当年牛国栋的罪名抓他!“
“啊?”
“二姥爷!!!”
走到村口,徐鸿昌的奔驰已经在村口等着了,弯着腰开门请韩谦和温暖上了车,这让塑料棚里面的几个长舌妇受不了了。
“你和你爹一个样子,总是喜欢打人。”
“让你杀鸡杀鱼费劲,这人啊,该杀就得杀,例如你那个姑姑,这种亲戚杀了对你没什么坏处。”
温暖半信半疑。
“刚才我还想着是谁呢,这不是老韩家那个崽子么?看这个狼狈的样子,估计是在市里混不下去了。”
“我这次回来也是为了受灾的事情,我也算是刚忙乎出工夫来,夏子意没说具体有什么方案?或是许诺了你们什么?我去问的话这老小子肯定不和我说实话,怕我抽他。”
“你惹你六姥姥生气了吧?”
其实没吃饱,但是六姥姥开口了,韩谦就得拉着温暖走。
“你还知道你有个二舅妈啊?夏子意对咱们村子挺上心的,说是在积极申请补助,现在村子里的残疾人,老人都去县里了,剩下的我们住习惯了,家里房子凑合还能住,但是你二舅的牛死了四头,在家里上火呢。”
走进村子,韩谦看着洗菜切菜做早饭的女人们,低声道。
“可不,你看他那个无精打采的样子,我当年就说了,别在市里被人给打死了,还纹身,谁家好人纹身,看他那个媳妇儿,衣服都混没了,一看就不是个好玩意,谁好人家孩子穿个睡衣就出门?”
“都是县里的工作人员,切菜的那个是妇联,炒菜是财政的副主任,都是自己花钱买的米饭锅灶,我不说的别的,谦儿哥,我们绿岩县的人都是一分钱掰扯两半儿花,争取度过这个冬天。”
“你们怎么就不信呢?不记得前几年他回来过年的时候家里来了多少好车了?”
“查?谁去查?程锦?他怎么查?写状纸到了最后到付东手里了,打电话付东接的,他怎么查?姜维为了继续干掉我,就先从程锦开刀呗,程锦下台不是退休,而是入狱,然后这个赈灾的钱就会下来,孙正民已经给我打电话说的很清楚了,程锦入狱就会被扣上很多帽子,真假没人会去纠结,先让程锦在滨海失去民心,然后再以程锦的罪名去查当年东城土地的事情,一环扣一环的。”
韩谦皱眉。
“真厉害。”
温暖顺着韩谦的目光望去,看着这个第一年跟着韩谦回家就有的塑料棚子在经历了水灾之后还在,温暖叹气道。
老头儿笑嘻嘻的跨过门口,对着韩谦笑道。
六姥姥拿着小拐棍儿敲着韩谦的脚背。
老头儿看着韩谦,张开没有牙的嘴,笑道。
温暖皱眉道。
“哦,和我妈一个姓氏,去县里看看。”
温暖点头,接过烧饼的时候六姥姥已经拎着死鸡回来了,右手还拎着一条活鱼,韩谦跑了,气的六姥姥站在门口指着韩谦呵斥,结果老头儿和谦儿妈带着夏子意过来了。
“拳打敬老院,脚踢幼儿园。”
“落魄了我感觉和您没啥影响。”
韩谦怒道。
六姥姥瞪了韩谦一眼,夹了一块鸡肉放在韩谦的碗里,皱眉道。
韩谦点头。
“别看了行不?去喊我妈,回一趟老家。”
“喜欢看粮食啊,你赶在了好时候,没挨饿过,你们现在的饿肚子是忘记吃了,不想吃了,你爹我那会不是这样啊,是饿了不知道吃什么,没东西可吃,你们没挨过饿,了解不了这些的。”
然后六姥姥握住温暖的手,柔声道。
韩谦笑道。
“走走看看。”
“租的,绝对是租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都是一个村子出去的,他韩谦凭啥做这个大奔驰啊!”
回去的路上韩谦和温暖靠在一起睡着觉,没回滨海,直奔阜山。
韩谦要见杨一迪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