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番话也只是出自他的理解,因为他是有哥的人,叫他大哥也从不叫大哥哥。
陆南深看着她,低叹一声,再开口时语重心长,“你也是受害者,我为什么要恨你?”他顿了顿又说,“既然你跟司念也是好朋友,那就该了解他啊。”
陆南深闻言,分析,“一般来说,大哥哥这么叫的话都不是亲生的,亲生的会直接叫大哥或者哥哥,又或者哥。”
好半天说,“那你这么悲伤只会折磨自己。”
陆南深不大会安慰人,尤其是女孩子,几番想伸手拉她的手,几番又将这强烈念头压下去。他觉得这个时候有这种举动就是有故意占便宜之嫌。
都说逝者已矣,可杭司还是想找回些司念的印记。
“他有个哥哥!”杭司蓦地想起来了。
别看当时他跟司念的年龄都不大,却是一种惺惺相惜的情感。
杭司一时间难以从悲伤的情绪里走出来,摇头,“有什么用呢?司念已经死了……”
陆南深是音乐天才,能让一个音乐天才去承认另一个人的音乐能力其实是件不容易的事,尤其是当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小孩的情感更不懂得如何收敛,所以一旦承认对方那就是真的承认,更何况还是在当时那种环境下。
现在想来他是个多懂事的孩子啊,至真至纯,自己都身陷囹圄,不想着让大哥哥来救他,反倒是怕对方会担心。
司念眉眼低落,说,可能不知道吧,如果知道的话他一定会很担心。
“后来呢?司念的家人呢?”杭司轻声问。
司念也该是陆南深生命中的那束光吧。
杭司问他,那你在这里,你大哥哥知道吗?
不想陆南深摇头。
杭司的情况竟然跟陆南深差不多,只不过她跟司念相处,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她在说,司念在听。
陆南深也一愣。
他们在一起聊的话题挺多,可独独不聊家人,所以多年后陆南深每每想起司念的时候总会心生遗憾,为什么当时就没多问一嘴他的家人情况呢?好像那时候太多的话题都值得聊,都想利用仅有的时间去多聊多相处,不想将时间浪费在其他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