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仓库里有抽泣声,是因为世谷国繁之前出事故住院,回来听说好朋友保坂英彰摔下楼梯身亡,那天早上在仓库里,看到保坂英彰的桌椅被放在仓库里吃灰,猜测是不是他住院这段时间,保坂英彰被人欺负孤立才死的,所以才在仓库里低声哭了。
也就是觉得好友是被人欺负才死的,世谷国繁听说自己的哭泣被当成闹鬼之后,就故意制造了一系列的闹鬼事件。
早上,图书室里胡乱散落在地的四本书,是保坂英彰去看他时,带去念给他解闷的,因为书很冷门,他把四本书找出来之后,就每天早上丢在图书室地上,只要有人查借记纪录,就会发现那些书几乎只有保坂英彰借过,也就自然而然地跟保坂英彰幽灵的事联系在一起。
楼梯多出一阶是因为有学生紧张,所以数错了,算是一个巧合。
有学生发现美术室外的楼梯下有‘诅咒的眼泪’,是因为他在放灭火器的凹槽下的上面和附近地板上涂了蜡,每天放学后就跑回家把冰冻好的冰块拿过来,因为他家里离学校近,冰块不会中途融化掉,之后他就把冰块放进凹槽,用灭火器挡住,经过一夜时间,冰块融化,冰水从凹槽里流了出来,而由于凹槽下面、附近地板上有蜡,第二天一早早到学校的学生也不会看到凹槽附近有水,就不会怀疑水是从凹槽里流出来的,他的手法也就一直没被人发现……
很快,画画的美术生也说了两年前的事。
保坂英彰不是被欺负、被人从楼梯上推下来的,两年前的那天早上,有新的石膏人像送到美术室,他和保坂英彰值日,就大早上来美术室,想把石膏人像搬到美术室,吓开门的老师一跳。
当时他们说着话,保坂英彰不小心走上了三楼的楼梯,听到他喊才回头,慌忙之下脚一滑就摔了下来,为了保护他和石膏像,还垫在了下面,造成头部重伤,最后抢救无效身亡。
至于保坂英彰的课桌椅为什么在仓库吃灰,根据冢本数美说,是因为保坂英彰在课桌椅上用铅笔留了签名,他们同班同学不想课桌椅被别人使用后导致那个签名被擦掉,也想在毕业拍毕业照时,把保坂英彰的课桌椅也跟大家一起拍进去,所以全班才会凑钱买了一套课桌椅,把保坂英彰的课桌椅放到仓库去保存。
世谷国繁听完后,愣了半天,“那也就是说,那个家伙根本没什么怨恨咯……”
“如果要恨的话,也应该是恨我,”画画的美术生失落道,“因为是我提出那个吓唬老师的恶作剧……”
“不,我想他没有怨恨任何人,”新出智明出声,声音温和道,“因为当时被叫到现场的第一个医生就是我,那个时候他不停地说,‘我这样倒在这里的话,老师大概会更加吃惊的’……”
世谷国繁怔了怔,随机低头失笑,“还真像是他会说出来的话。”
事件解决,各自回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过雨的街道上积水,水光映着。
铃木园子走在路上,打了个哈欠,感觉还是犯困。
“真不愧是园子,”毛利兰笑道,“很厉害的推理!”
“啊,是吗?”铃木园子应着,一头雾水。
她们之后不就离校了吗?什么推理?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算了,大家说她推理,那她就是推理了吧。
“不过我真是没想到,”毛利兰转头看新出智明,“新出医生居然听到了那个学生的遗言。”
“不是,其实那个时候,他已经浑身脱力,根本没力气说话了,我是觉得这样说的话,那个高三美术生心里大概会好受一些,接下来我也会关注他的状况,如果他情绪还是不稳定的话,我也会向校长提议找心理医生来学校举办问诊活动,”新出智明笑了笑,看向一旁沉默走着的池非迟,“而且非迟好像就不怎么喜欢心理医生,其实也没什么,有很多成年人也害怕去医院、去看医生,因为医院总是跟不好的消息联系在一起,所以我在想,如果我的话能够让他好受一些的话,只要让心理医生来开个讲座就行了,不用专门让他去看医生。”
毛利兰忍不住笑道,“新出医生还是这么为人着想啊。”
新出智明走神跟着,看着毛利兰一边走一边转头跟池非迟、铃木园子说话。
“不过,非迟哥,你今晚不怎么说话,是不是因为感觉闹鬼事件太幼稚了?不好意思啊,让你跟着我们跑了大半天。”
“没有,是觉得有园子就行了。”
“那是当然,有我推理女王园子大人在,根本用不着非迟哥出马,这种小事,我都能轻松解决啊!我明天要把这件事告诉报社,把我的名推理登上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