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大街上到处都是圣诞老人,在分发礼物。

盛羽棠的车子,停到茉莉的楼下,他在车里坐了约莫一分钟打开车门下车,朝着电梯玄关走去,上楼的短短时间,他回忆起了他和茉莉的全部,除了一开始茉莉骗了他,其余的时候都是他在对茉莉不好。

但他能明显感觉到,她还是喜欢他的,他们之间一直是他在拧巴。

放不下,又不肯原谅。

他按了茉莉的门铃,她的助理在猫眼里看见他,开门放他进去并小声说:“一下午都独自呆着,很少说话,我也不敢打扰她。”

盛羽棠叫她先离开。

小助理想想,就拎着自己的小包包离开了,今晚是圣诞这会儿约会还来得及……

盛羽棠轻轻合上门,望向落地窗前的茉莉,她蜷在沙发上望着外面的黑夜,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没有惊动她,轻轻走过去从后头抱住她,嗓音低哑:“对不起。”

至于为什么说对不起,他没有告诉茉莉。

红姐给了他一张照片。

红姐告诉他,那是最真实的方茉莉,吃了很多的苦,她的出身远比你想象的更不堪更惨淡,如果真心心疼她就站出来,如果不心疼她%……她红姐会一直陪着茉莉。

那张照片,在盛羽棠心中投下巨石。

10岁出头的茉莉,被一群小太妹扒掉了上衣,露出孱弱的小身体,她站在小巷子里,眼睛里全部都是迷茫和害怕。

照片被盛羽棠烧掉了。

以后,不会再有人看见这张照片,茉莉自己也不会。

盛羽棠用力拥抱着茉莉纤细瘦小的身体,这一刻,他年少时的愤慨自尊,似乎都不重要了,他愿意无条件原谅茉莉对他做的事情,跟她的童年比起来,他盛羽棠太幸运不过……

他愿意把自己的运气,分一半给方茉莉。

茉莉被他抱在怀里,她想挣扎,但是盛羽棠不放,他的嘴唇贴在她毛茸茸的耳朵上,他觉得茉莉像个小动物一样可爱,“别动,让我抱抱你。”

茉莉在他的怀里直抖,她小声问他:“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方茉莉,我抗拒了你的感情很多次,每一次我其实心里都知道我们还有余地,但是这一次我知道我不向你走过来,这一辈子我都没有机会了。”

“还有,我不想你被伤害。”

……

盛羽棠说完,就不肯说了,他只是用力地抱着茉莉。

茉莉觉得自己恍如在梦里。

她名声毁了,她的事业也完蛋了,但是她得到了盛羽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