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魍魉。

陆宅之内，陆怀序夫妻尽力安抚小麦，他们对待小麦的方式和平常的时候一模一样，丝毫不给小家伙压力，更加不会在小麦面前打探孟柏青这个人。

大人的事，跟小孩子无关。

春夜寒冷，陆群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衣，倚在露台的扶栏上吸烟……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地上就堆攒了一小簇烟头，陆群算算时间侧身将烟头熄掉。

他一边下楼，一边套上外套。

陆怀序在一楼堵住了他：“去哪？”

陆群脚步未停，开玄关的门时开口：“找陈九月。”

一阵冷风吹进来，冻得陆怀序骂娘，他冷笑道：“一宿也等不及了？你这狗脾气是随了谁了？真这样在意，当初何必把人逼到绝路上，我看你现在挽回都来不及了。”

回应他的，是猛地甩上的玄关门。

陆怀序又骂一声！

……

陆群坐到车里，全身竟然有一种无力的瘫软感，这是他从未有过的。

他又掏出一根香烟，指尖捏着香烟低头拢住火点着，吸了几口后熄掉，然后一踩油门，朝着陈九月住的地方开过去。

夜色阑珊。

性能良好的黑色宾利，一路疾驰，不到半小时就停在黑色雕花大门口。

陆群没有下车，他打了陈九月的手机，响了几声后她接听了，陆群的声音比夜色还要清冷：“我在你家门口，我们谈谈吧！”

陈九月思索了几秒，同意了。

她挂断电话，就见着自己母亲担忧的眼神。

陈母从前也是贵妇人，是认识陆群的，对于陆群的脾气性子更是有过领教，她担心不已，陈九月轻拍她的手背安抚道：“妈，我出去说几句就回来，没事儿的，陆群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陈母稍稍放心。

陈九月拿了件外套披上，才走两步，身后陈母忽然开口：“九月你比妈妈有本事多了，妈妈没有办法告诉你怎么做，但是妈妈希望你幸福，妈妈希望你能跟自己喜欢的人结婚，而不是将就，而不是因为什么原因妥协。”

闻言，陈九月目光湿润，她想说话但是喉咙一下子被堵住了，最后只勉强吐出几个字来：“我知道的妈。”

可是，她没有选择。

夜晚月亮很圆，陈九月住的这一块儿光污染极少，星星繁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