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烟悚然一惊。
盛时宴盯着她的脸,轻声说:“这间病房里,到处都是他的味道……你身上也是!我给你擦擦身子吧!”
平时,孟烟不愿跟他说话。
但这时她心慌了,因为她太清楚盛时宴的为人了,哪怕她现在骨瘦如柴,他心里不痛快,也要折腾她的。
她揪紧面前的衣襟,声如蚊蚋:“我不需要。”
但她拦不住他。
盛时宴起身关上小房间的门,叫张妈不许过来,他又到浴室里拧了热毛巾……他剥开她身上,松松的病服,让她枯瘦的身子坦露。
小房间里的张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她大着胆子叫唤:“我刚给太太擦过。”
盛时宴没有理她,他摆布着妻子的身体,帮她每一处都擦得干干净净的。
他俯身时,
他故意亲吻她的身子,嗓音沙哑着问:“再见他……有什么感觉吗?”
孟烟十分羞辱。
其实,她不在意他脏不脏了,可是她在意自己这样不堪的身子,被他肆意玩弄,他的动作里……有着男人恶劣的意思。
他在惩罚她,
他在惩罚不忠的妻子。
孟烟阻止不了,她说服自己不要在意,她就那样地坦露着自己,她的眸子无焦距地对上他,声音很轻:“盛时宴,你还有感觉吗?”
他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蓦地想起从前,想起他们第一次的时候,她白皙细腻的身子沾着水滴,就像是清晨沾水的玫瑰,那晚,他第一次膜拜女人的全部。
但现在的孟烟,如同干枯玫瑰。
盛时宴不甘心,
他不断亲她、摸她,想唤醒她跟他共同的回忆:“孟烟!从前你很爱我,我们也有过快活的时候。”
他嫉妒何默,动作过激。
孟烟被他弄疼,
她揪住他的黑发,她薄薄身子在床上辗转、挣扎着,她说一个字都带着喘息与痛苦:“盛时宴,除了厌恶,我禁不起你任何的折腾了。”
他伏在她的颈边。
他粗重地喘息着,修长精实的身体绷紧,彰显了他的克制忍耐……他正值壮年,性与欲很强烈,他已经禁欲了一个多月。
他喷出的热息灼人。
孟烟的脸,轻轻别到了一边。
良久,盛时宴总算平息下来,他轻轻拉好她的衣裳,自己翻身坐到一旁。
他从衣袋里摸出一根香烟,夹在指间把玩,他开口像是夫妻间说着家常:“我给你找了最好的医学博士,他有办法治好你的病……先治疗一段时间,等到时机成熟了,我们就换肝!”
“我不要你的肝。”
孟烟喃喃开口:“盛时宴我不要你的肝。”
他睨着她,冷笑:“那你想要谁的?你那个伟大的哥哥的?他跟你配不上,就是他把心肝挖给你,也救不了你的命!”
孟烟眼前一片漆黑。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其实这样也好,彼此都不用伪装。
她轻声再说了一遍:“我宁愿死去。”
盛时宴冷冷地盯着她,再次开口,他的语气尽是凉薄:“看来,你是一心求死,一心想离开我了!……孟烟,你还记得那份文件吗?被你在天台烧掉的那份?”
文件?
哥哥证据的那份文件?
孟烟一下子激动起来,她用力揪紧他的衣袖,声音嘶哑:“那份文件怎么了?盛时宴那份文件怎么了……你做了什么?”
盛时宴黑色的眸子,对上她的!
半晌,他轻轻拿开她的手,他走到落地窗前。
夜色朦胧……
他对着病重的妻子,说着最无情的话:“上次我给你的那份文件,是假的,真正的文件还在B市家里的保险柜里,也就是说,如果你不乖、不肯听话,你的好哥哥随时还要去牢里蹲上20年。”
孟烟呆住了。
尔后,她就失控了,她发出凄厉的声音:“盛时宴,那是用津帆的命换来的!现在你告诉你……是假的……竟然是假的!”
她满脸是泪,
她的声音带着绝望:“盛时宴你告诉我,究竟什么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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