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任她下床,看着她走进洗手间。
盛渺在洗手间是哭了的,不是为身体上的事儿,她又不是小姑娘了,被人摸几下不至于想不开,她只是有些难过。
洗了把脸,平复心情过后,她看着被陆怀序扯坏的丝袜,想了想还是用袋子包了起来扔进了垃圾桶,她又去衣帽间找到一双自己穿过的。
再回到卧室,陆怀序仍静静躺着,看着上方的吊灯。
听见她的脚步声,
他知道是她出来了,低声跟她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我以为是梦里。盛渺,我很想你,也只有在梦里我才能对你做那些事情。”
盛渺鼻子微红,反驳道:“跟我在一起,不是痛苦吗?怎么还会想这种事情。”
这些话也是气话。
她想了想,还是很理智地说:“陆怀序如果你有身体的需求,我们又散了,你好好地找个女人过日子吧!”
她想,以他的条件,不难找到女人真心待他。
陆怀序没有出声,黑眸一直瞧着她。
盛渺看他身上都是热汗,她没有再侍候他,而是轻声说:“我叫护理进来帮你处理一下。再这么躺下去……又要生病。”
她说完就要出去。
经过床铺时,陆怀序手一伸又拽住她,他侧头看她很轻也很认真地问:“你还关心我……是不是?”
盛渺没有回应。
因为没有意义了,都是成年人了,分开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再说中间还夹着两个孩子,哪里说是想分开就分开,想回来就回来的?
她去叫了男性护工过来。
她给了他十足的体面,护工为他擦拭身体时,她回避了……不让陆怀序高傲的自尊心受挫。
盛渺走下楼,贺季棠跟秦瑜各自在客房休息。
陆夫人跟陆文礼又呛得吵起来,当然,是陆夫人单方面的埋怨和怨恨……大多时候陆文礼都是一声不吭,任其发泄的。
他很无力,因为每次跟陆夫人相处,仍跟从前一样。
他很窒息。
这时,正巧盛渺下楼,她挺淡地说:“陆怀序醒了!我该回去了。”
陆夫人欢喜得掉泪:“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大概太高兴了,她情不自禁就想握住盛渺的手,但是盛渺退了一步,很冷淡地说:“他醒了,我也该走了!”
陆夫人失落:“这么快走?好歹休息一下,到天亮再走不迟。”
“不适合。”
盛渺不卑不亢地说,而后她就换鞋子:“我是看孩子们的份上过来的,不是来跟陆怀序叙旧情的,多待一秒都是不适合的。”
她看似铁石心肠,又何尝不是被伤透心?
陆文礼还是讲理的。
他思忖片刻说:“渺渺,麻烦你半个晚上,总不好叫你自己回去!我送送你吧!”
盛渺说不用,说司机送就可以了。
但陆文礼十分坚持。或许,他也不想留下来,跟陆夫人继续吵嘴……
最后盛渺同意了。
上车时天已经微微亮,远处还有公鸡的啼鸣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到来。等到了盛渺的别墅,晨光柔和,天际大亮。
沈清一夜未睡,在等盛渺,一方面她也担心陆怀序的身体。
正支头发困,
院子里响起小汽车的声音,沈清一下子就精神了,立即就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果真,是盛渺回来了。
跟着一起下车的,还有陆文礼。
多年前,陆文礼就跟沈清认得,这时见面他仍叫她亲家奶奶,他说话时很谦卑,一直在说麻烦渺渺了,一直在感谢沈清照顾两个小孩子。
沈清说了些场面话。
等到陆文礼上车离开,她不禁感叹:“这些年他也不容易的样子!身体是垮了,家里人也没有完全接受他。”
她叫盛渺进屋:“包了饺子,我给你下一碗热热的吃了舒服。”
盛渺轻嗯一声。
两人坐在餐桌前,盛渺安静地吃饺子,沈清就问陆怀序的身体,而后又自然地说起了陆文礼夫妻,她问:“这些年他一直不记得自己是谁?”
盛渺声音温软:“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前阵子陆文礼体检,在血液里查出一种违禁药物,那种药物的成分会扰乱人的神经……季棠哥说陆文礼被动地服用了20来年,大概最近断了药,又恢复了那些记忆。”
沈清听后大惊。
她想了想,说:“那就是有人故意的!是谁这么缺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