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灯下看着自己的母亲,看着她在这样的情况下仍是纹丝不乱的高贵形象。
许久,他面无表情地说:“过去我一直觉得你残忍狠心!到现在我才知道,其实我跟你,没有区别!”
陆夫人明显怔住了。
陆怀序转身走向过道尽头,夜风吹过,他的声音恍惚传过来:“记得小时候,我连一件心爱的玩具,也保不住。”
半晌,陆夫人回神。
她厉声唤了一声:“陆怀序!”
陆怀序站在过道的尽头,他打开窗户,掏出烟盒抖出一根香烟来点上…风太大,他打了几次火才点着。
猩红的烟头,衬得他面色晦暗不明。
他静静凝视黑夜,黑夜也凝视他,良久,他才对身边的医生说:“将郊外的疗养院收拾一下,太太会住进去秘密治疗。”
医生心中一惊。
他明白秘密治疗的意思,就是强制执行……没有亲人在身边安慰,只有医生护士还有冰冷的药物和仪器。
他不禁开口:“陆总!”
陆怀序目光微湿:“按我说的做!我会跟盛渺沟通的,她会同意!”
……
盛渺度过危险期,她还没有醒。
陆怀序站在她身边,轻喃:“把病治好,我把小陆言交给你。”
可惜,盛渺听不见……
他在深夜离开,开车回了别墅。
这夜的风雪很大,鹅毛大雪覆盖了整片大地,天地苍茫。
陆怀序才下车,就听见孩子的哭声。
他站在大雪中怔忡许久。大雪很快就将他的头上身上,覆上一层素白,像极了那天盛渺为他披上的婚纱。
孩子还在哭……
陆怀序心想,是不是小陆言也预感到爸爸妈妈要分开了。
所以她在哭,她在要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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