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通电话是阿姨挂断的。

可这一切跟阿姨有什么关系?

勒然就医的医院想要联系蒋婉,有无数种方式。

为什么偏偏挂断了一通电话,就会让勒然濒死?

不是勒然的错,也不是阿姨的错,更不是蒋婉的错。

是我的存在,就是一个错!

如果没有我,蒋婉会接受勒然,勒然不用远渡重洋去国外接受治疗。

如果没有我,孤儿院纵然艰难,大家却仍旧能在一起,院长奶奶也不会被活生生气死。

我被强行带到二楼,静静地坐在主卧窗边的沙发上,看着外面阴云密布的天空。

自从做完手术,我强迫自己不要停下来。

因为停下来,我脑子里就会浮现院长奶奶的脸。

我在想,李秀凤被判刑的时候,院长奶奶接受调查的时候,我在做什么?

我在因为蒋婉的羞辱而难过,我没想过她会承受多大的打击。

如果我能一直陪在她老人家身边,也许结果会有所不同吗?

胃部的伤口隐隐泛着疼,可我却甘之如饴。

我要活着,背负着一切罪孽活着,疼不过是让我清醒的一种方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