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声音卷入风中,我几乎难以确定他是否真的发出了声音。
将我送到寝室楼下,胡邻低头看我,开口之前似是想起了什么,嘴角上扬,露出机械的乖巧微笑。
我啼笑皆非,他嘴角没落,眼睛却是不解地眨了眨。
我解释不清我奇怪的笑点,所以冲着他挥了挥手,“我走了。”
“阿诉”,他在我转身的瞬间拉住我的手腕,声音是掩饰不住的急切。
我“嗯”了一声,顺着他的力道回过身,向上仰头看他,“怎么了?”
他并没有松开我的手腕,而是用另一只手将我的手掌摊开。
随即,我感觉掌心出现一个硬物。
“感受到危险,就吹响它,天涯海角,我会找到你。”
在我低头打量手中之物时,就听胡邻在我头顶正色说道,手中果然放着一个精致小巧的白色哨子。
说完,他将我的手掌合拢,松开双手,向后撤出一步,
“阿诉,我不想只和你做朋友,但是你的意愿,我总是不愿违背。”
下一秒,他转身离开,没有给我留出回复的时间。
我握着手中的哨子,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
他的脊背挺得很直,头也很端正地微微仰着。
公子润如玉,可他的温和,给我一种大浪淘沙后的孤寂和已经成为习惯的失望。
下午两节课是大学选修英语,打扮洋气的美丽老师一甩自己的一头羊毛卷,带着微笑,
“好啦,大家前后小组练习吧。”
因为是按照学号随机分组,我和程文欣很倒霉地并没有分到一组。
我望着前后除了我其余三个我只有点眼熟的陌生同学,不动声色地叹了一口气。
倒不是我这人恐惧社交,而是我清楚地记得,
同一组的一位高瘦妹子,因为周舒之经常大张旗鼓地在教学楼门口等我,对我从来不用正眼相看,冷哼声不绝于耳。
我自认为自己是一点错都没有,但是从小被人冷待惯了,总是习惯性地缩头缩脑,减少自己的存在感,特别是在小组讨论环节。
英语老师双手揉搓着手背的护手霜,踏着细跟高跟“哒哒”地在教室瓷砖蹿来蹿去。
走到我们这组,疑惑地一扬价格不菲的韩式半永久眉毛,
“你们怎么不练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