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两人上车加速而逃,根叔哀叹一声,面带担忧。
两人回到铁皮屋坐下。
根叔的手还在哆嗦,点上一根烟,镇定情绪。
“根叔,这些是什么人?”徐尧问道。
“还记得老包吗?”
“包元军?”徐尧问。
根叔点头,“那是咱们齐北有名的儒商,到海川投资了这个工地,一多半民工都是齐北老乡,可惜遇到了坏人,逼着他借高利贷,说来也巧,银行把老包的贷款抽了,老包拖欠别人工程款还不了,只能暂时借钱。
就这样陷进去了,这个工地因为审批手续的问题搁置,老包砸锅卖铁投资的几个亿打了水漂,为了躲债只能跑路。
他临走的时候给了我一点钱,我给他守着工地。
刚才那两人是海川本地的混混,他们以工地欠钱为借口,隔三差五到这里偷东西,尤其是咱们几个齐北老乡,老包没亏欠他们,就算他跑路的时候,也是把所有人工资结清,没想到这几个人竟落井下石……
人性啊,贪婪、没底线。”
徐尧对包元军印象还不错,是个很精明的生意人,对自己人也算够意思。
生意失败,估计有其他因素。
根叔拿出一次性塑料杯,倒了两杯啤酒。
徐尧端起一口喝光,麦芽味有些淡,口感略差,甚至比不上三十年代旧上海的青岛啤酒……
“小尧,我记得五年前那个晚上,好像也是下大雨,我跟着你父亲到大街上卖画,回来就听魏永胜说你失踪了……”
魏永胜?
纵然穿越十三年,有些记忆已经淡化,但这个人徐尧此生不忘。
魏永胜比徐尧稍大几个月,中学时期便是同学,徐尧为他跟校外的人打过架,将自己也暗恋的女生介绍给魏永胜,将魏永胜视为最好的兄弟。
没想到,最后这个兄弟,拿起了羊角锤狠狠的敲在他后脑勺上……
“我们所有人到处找你,还去派出所报案,因为这件事,你爸妈吵了一架,你父亲也离开了工地回齐北,目前在医院当保安。
小尧,这几年你去哪了?怎么突然失踪?”根叔问。
一言难尽,有些话此生注定只能成为一个人的秘密。
徐尧一笑,道:“当年叛逆,不想打一辈子工,我去了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