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动了手,薛玉宸和江行舟对视一眼,也不再客气,二话不说就打了上来。
银枪来势汹汹如暴雨骤临,旁侧还有一柄细长灵剑横扫而来,他却连武器都没祭出,只是身姿灵巧地躲避着,但不管怎么打,都没法伤到他分毫。
两人心一沉,出招越来越快,越来越密,但见疾风残影,衣袂翩飞,枪剑呼腾,却不见三人具体身影在何处。
顾景明修为最低,从水里爬起来后,眼睛都看的花乱,捂着高高肿起的下巴,吐出一口血水,低骂道:“嘶……要不要这么狠……这小崽子……”
而回廊那边,三人打着打着已经飞到了房顶上,那青衣少年在连避三记险招后,突然转身,一手抓住薛玉宸袭来的长枪,脚下却是一个回旋,身子飞起,猛地一脚踹向江行舟的胸口。
这一脚力道太狠,江行舟当即吐出一口血来,身体不由自主连连后退,直至退无可退,脚步一空,从房顶摔落下来,砸进水里,和顾景明大眼瞪小眼。
薛玉宸本命灵器被人攥住,当真恼怒非常,脚下一个腾挪,灵力覆手,运转枪头,直接强势刺向他面门。
他懒散歪头一躲,身体一侧,倏地闪至他背后,抬腿横扫至他后背。
……
不一会儿,碧绿的池塘里就又落下了一道飘逸的身影,砸得水花四溅。
顾景明悲鸣:“不是吧,连六哥你都打不过他?”
那青衣少年从房顶飞下,一甩衣摆,将手里那杆银枪转了个花,一脚踏在廊边的栏杆上,姿态轻慢,神色也痞,朝他们俯身笑道:
“回去后多向你们老子取取经,再来找我,随时恭候大驾。”
说罢,手腕一转,长枪被掷了过来,插进淤泥里,直没至红缨处。
他起身,轻轻掸去衣上尘土,迎着午后的懒阳,步伐优雅闲适,身后投掷在地上的影子瘦削修长,发尾轻摆,竟是说不出的意气萧萧。
三人全身如落汤鸡般站在塘里,沉默半晌,还是顾景明先开口,却是指着他背影,赌咒发誓般地咆哮道:
“他要是筑基,老子直接吃屎,吃屎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