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轨大仙长叹一口气,说:“故事倒是很吸引人,解救美艳舞姬之风流少爷,只是这故事只有一半,如何写得?”
绿姬听到这里,也很无力,说:“公子心里有事,却不肯与我们多说,我们虽很想与公子分担,但无奈公子紧闭心房,我们也无计可施!”
针轨大仙只得就此辞别绿姬,虽没有完全了解到藤公子的所有,但能知道一点也是开心的,剩下的只有靠自己了。针轨大仙转眼又回到东三苑,此时的藤公子正豪迈地和一群酒肉公子拼酒,只见藤公子拿起一个大酒坛,仰头就将酒坛里的酒往嘴巴里灌,灌得衣衫尽湿,人群与人群的欢呼声,形成了视野与听力的两道屏障,将针轨大仙与藤公子隔开来,针轨大仙瞧见藤公子湿漉漉的衣衫紧紧贴在他的身上,藤公子湿漉漉的胸膛,伴随着呼吸一起兴奋地起起伏伏,看得针轨大仙不禁红了脸,直吞口水,幸好东三苑的宾客个个饮酒,人均脸红,如此,针轨大仙的脸红在人群中看着一点也不明显。
很快,有一个赤衣英公子提着酒壶歪歪倒倒、面红耳赤地靠近藤公子,然后一个不小心,摔倒在了藤公子的怀里,英公子靠在藤公子的怀里,表情淫荡地说:“藤公子,我好喜欢你!”旁人听了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这英公子说完,不忘用手在藤公子的身上抚摸起来,藤公子收起笑容,嫌弃地用单手拎起英公子的后衣领,将他丢给身后的两个仆人,绿着脸说:“这位公子喝醉了,赶紧送他回府!”
仆人得话,连忙把英公子架走,针轨大仙见这个赤衣公子对藤公子如此无礼,气得想冲上去痛打他一顿,幸好藤公子将他及时处理了,此时,藤公子看见了人群中和自己一样绿着脸的针轨大仙,不禁吓得心中一震,因为,藤公子在东三苑下了迷魂术,所有来到这里的人,只会记得肆意狂欢,早就忘记了生气是什么脾气,今天突然冒出一个来,肯定不是善茬,但是让藤公子感到吃惊的,不是针轨大仙的表情,而是针轨大仙的容貌,那张清秀的脸庞,与他心中的那个人有六七分相似,不禁让藤公子看得呆住了!
针轨大仙以为自己暴露,赶紧转身,躲进了人群,恰巧此时绿姬上前来禀报说:“公子,准备好了!”
藤公子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只顾追着针轨大仙的背影而去,针轨大仙在人群中赶紧施法,随便钻进了旁边一个蓝衣公子的身体,等到藤公子追到他身边时,什么也没有发现,绿姬又上来催促道:“公子,一会儿该晚了!”
藤公子找不到针轨大仙,只得暂时离开东三苑,来到也静台,针轨大仙见藤公子离开,自己也带着那个凡人身躯赶紧跟上,他刚跟到结界内,就看见藤公子化形为枯藤的藤公子缓慢爬上了刚才出言且出手冒犯自己的英公子的身体,随即将其紧紧裹住吸干了他的血,使之变成一具干枯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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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轨大仙这才明白,绿姬口中的那句“绑在树上教训”原来是这般的教训,这样的教训,压根不能反驳,也没有改正的机会呀!
在针轨大仙一阵惊讶之后,绿姬带来了一壶清酒,然后一滴不剩地全部倒在了英公子身上,英公子便瞬间膨胀,恢复了人样,也恢复了呼吸,但是却不能活过来了。
随后又上来两个仆人,把英公子抬走了,针轨大仙跟着这两个仆人,只见他们将英公子扶着送出了柳有庄园,这里早就为他备好了马车,英家的仆人也早就等候在了这里,英家仆人把呼呼大睡的醉的不省人事的英公子送上马车,拉回了家,英公子到家,突然就“醒了”,拉住仆人的手就说:“藤公子,我好喜欢你!”
此时正好英家老爷出门来看自己的逆子,他刚到门口,正好把英公子的告白听了个一字不落、真真切切,加上英公子身上酒味浓烈,英老爷顿时怒不可遏,一抬手就上给自己儿子一个愤怒到极点的大逼斗,打得英公子原地转了一个圈,冰滑雪溜的天气,一个醉酒的活人被打了能站稳确实有点费劲,何况这英公子已经是一具饱满的尸体,英公子脚底一滑,仆人也没有来得及扶,脑袋正好刻在大门外石阶上,霎时间清酒变换的鲜血,如泉柱一般,全从脑袋上的伤口漏了出来,当场“毙命”,英老爷见自己儿子暴毙在自己手里,当即一口气上不来,也咽气了。
自此,针轨大仙明白了藤公子的整个杀人过程,就是这样,藤公子即使已经杀了上百人,却没有一人发现他的诡异,针轨大仙一个人在柳有庄园外徘徊,他不知道要怎么办,他想进去,想看着藤公子的脸,想和他说说话,想听听他的过去,想告诉他自己的过去,但是他不能,因为藤公子是妖,噬血如麻的恶妖,天上人间,没有一个地方容得下他,如果进去,他势必要和藤公子对峙,将其大卸八块,但是,他不想这么做,他的想法,和刚才暴毙的英公子一样,他也真的好喜欢藤公子,他想时刻看着他,想牵他的手,想依偎在他怀里,想让藤公子抱紧自己,想......在大门口徘徊了大半夜的针轨大仙,又瞧见陆陆续续有几个公子被送了出来,他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欲望,选择对接二连三的尸体回以忽视,悄悄溜进了东三苑,藤公子换了一身衣服,又在与人拼酒,如此放浪形骸、稀里糊涂地过了一夜,待到快要天明时,藤公子便离开东三苑,来到那个凄凉的小亭子,换上单衣,又躺上了。
次日傍晚,遥沙、祭文胥、柴文三个来到柳有庄园,针晷大仙见遥沙是个超脱三界的存在,以为遥沙是来收拾藤公子的,不敢轻举妄动,结果当看见遥沙被藤公子追得满结界跑时,才知道遥沙是个中看不中用的战五渣,当遥沙即将坠落也静台,他不得已出手相助,当他把遥沙放进草丛中后,便示意遥沙不要出声,与此同时,针轨大仙察觉玉皇真帝就在附近,没有办法,自己只能选择与藤公子正面交锋,死在自己手里,总比被天庭抓到的好,没想到刚起飞一会儿,就在也静台边缘与正要下飞的藤公子撞了个满怀。
两人头磕到头,都被双方吓到了,针晷大仙怕藤公子摔跤,忘记了藤公子身上的妖媚气息,双手下意识抱紧了藤公子,这一抱,抱得自己心中小鹿乱撞,面红耳赤,而藤公子此刻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观察针晷大仙,越发觉得针晷大仙长得很像自己心中思念的人,惊讶得愣住了,也顾不上其身上的仙石气息,当针轨大仙抱住自己时,他也赶紧顺势楼主针轨大仙的腰,两人就这么在空中悬停了,时间在他们身上看不到一点意义,冰凉的月色下,寒冷的冬风中,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相互感受对方独特意义的体温,针轨大仙虽是神石化身,本身没有温度,但是此刻他的心里热的滚烫,燃着熊熊烈焰,而藤公子是一根外形枯萎、但内心稚嫩的青藤,同样是没有温度的,但他此刻的心跟针轨大仙一样,冒着火辣辣的热气,这一仙一妖就这样紧紧抱着,丝毫不顾虑在旁边偷看的遥沙的死活,要知道,遥沙想骗祭文胥抱抱,还得叫人事先捅自己一刀,流血受伤用半条命才能换来,气得遥沙都不想躲藏了,想跳出来吓他们一激灵,好让他们被迫分开,恰在此时,找不到遥沙的祭文胥锲而不舍地朝着空气大喊一声:“三小姐,你在哪里啊!”
这一声关切地呼喊,总算是起了一点作用,藤公子和针轨大仙为自己的举动双双感到尴尬,但是为了对方不至于摔落,他们缓缓下飞落地,然后依依不舍地松开对方。但马上藤公子又抓住针轨大仙的手,焦急地问:“你没事吧?”针轨大仙也不反抗,任凭藤公子牵着自己的手,轻轻摇摇头,略带着点娇羞说:“我没事,你,也没事吧?”
这?!事情在朝不可思议的方向发展,看得遥沙一愣一愣的,心说:“这两个家伙怎么还看对上眼了?这是个什么原理、什么公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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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公子还想说些什么,祭文胥着急的呼喊声却越来越急切,藤公子见祭文胥找不到遥沙不会罢休,害怕他坏了自己的好事,于是拉着针轨大仙的手问:“到我家里去坐一坐,去吗?”
针轨大仙可愿意了,高兴又迫不及待地点点头,藤公子便牵着针轨大仙往结界内走。一边走一边问:“你叫什么名字,是邻水县人吗?”
针轨大仙看见旁边空地上有许多野生白芨枯萎的叶子,便开口说:“我叫白芨,你呢,叫什么名字?”
说话间,两人双双走进结界,待藤公子和针轨大仙一转身,祭文胥也跟着脚印找到了也静台,当他来到也静台大门外的一处杂草时,遥沙突然跳出来,捂住祭文胥的嘴巴说:“不要出声!”祭文胥见遥沙没有出意外,这才放心下来,正想问些什么,遥沙却捡起地上一块冻得发白的石头,拉着祭文胥的手从侧门走进了也静台,上到二楼时,便把石头递给祭文胥,叫祭文胥上去打坏锁链,祭文胥不知道遥沙想做什么,但还是照做了,经过一番不费力的努力,祭文胥顺利砸坏锁链,遥沙见锁链打开,拉着祭文胥偷偷摸摸又进了结界。此时藤公子和针轨大仙正在往里走,遥沙和祭文胥蹲在草丛里观察。
藤公子很喜欢这个名字,自己喜欢的人,无论叫什么名字,他都是喜欢的,心里欢喜的他,言语也变得轻快起来,欢喜地说:“我喜欢你的名字,我叫风卦,你的名字是一味中草药吗?”
白芨抿着嘴偷笑,点头说:“是,我的名字是一味中草药,那你的名字又是什么含义?”
藤公子想了想,说:“我的家乡长满了一种粗大的藤蔓,这种藤蔓每年春天都会开出小小的、像芝麻那么大的白色花朵,开花时候满藤都是,密密麻麻的,很漂亮,花朵谢掉之后,便会结出白色的小小种子,扁扁的,长得有一对透明的小翅膀,等到来年春风一吹,便随着春风飘到天涯海角,最后挂在树上,长出新的藤蔓。这种藤叫做风卦,我的名字就是它,你想和我去看看风卦的花吗?”
针轨大仙想了一会儿,说:“想,可是现在离春天不是还早着呢嘛?你不是说,这花是春天才开的吗?”
藤公子想了一会儿,心爱的人想看自己开花,那不是随时就有的吗?于是又改口说:“我家后院有一株风卦,是千年藤蔓了,每年可以开两次花,春天开一次,冬天开一次 ,现在已经打满了花骨朵,今天晚上半夜就可以开,你想去看看吗?
针轨大仙被藤公子的花言巧语迷得神魂颠倒,哪还记得自己是什么身份,高兴地几乎跳起来,兴奋地说:“想看!”
遥沙看得大跌眼镜,她分明闻到针轨大仙身上有一股熟悉的神石气息,以为针轨大仙是来捉妖的,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家伙见到藤公子就像是小媳妇见到了霸总老公,一蹦一跳的,说话的调调更是亲和温柔得不行,连累遥沙和祭文胥无辜吃了口味天下独一刁钻的一顿妖粮。
祭文胥自进入结界开始,便开始觉得头晕乎乎的,他头一次见这么奇怪的景象,门外面天寒地冻,百草枯竭,门里面却树木成荫,芳草成群,简直是奇迹。但是他不仅没有一丁点疑惑,反而觉得好像来到了仙境一般,忽然就陶醉其中。遥沙一回头瞧见祭文胥迷迷糊糊的模样,疑惑地皱起眉头,这家伙怎么这个表情,像是喝醉了一样,刚才不是好好的,此时,遥沙忽然想起,刚才那两个抬尸体的仆人也是这个表情,难道这里的东西对他们有毒,可是我这么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