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能再立一件大功,便能向皇帝示好。
苏青冉正想着,就觉身旁的初雪朝他偎紧了些。
“公子在想什么?”初雪轻声问。
苏青冉信手环住她的腰:“我在想,日后只要你听话,我不会亏待你们母子。”
说到这儿,他突然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初雪也好,苏府的家丁也好,还有金吾卫的职位,他们都是石守渊留给他的遗产。
石守渊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他给他的一切都是补偿,苏青冉不觉得有什么可惭愧。
没了那个控制欲强烈的父亲,他才能放开手脚,打下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石守渊之死在京城激起巨大的水花。
谁也没想到,这位炙手可热的权臣会突然暴毙。
一夜之间,皇帝也好,大臣也罢,全都不知所措,就连街头巷尾的百姓,也忍不住私下议论。
有权有势又如何?老天要收你,谁也躲不过。
令百姓们高兴的是,石守渊一死,京中的金吾卫变得出乎意料的懈怠,他们不再铺天盖地地抓人,哪怕偶尔有人在街头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路过的金吾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告诫一番了事。
这样一来,百姓们觉得,宰相之死似乎不是什么坏事。
反正国事有朝廷那帮人操心,总不能死了一个宰相,大衍就完蛋了。
石守渊死后第二日,前往晋州平叛的大军凯旋。
泰安帝打起精神去城外犒赏三军,天子仪仗浩浩荡荡,金色华盖遮天蔽日。
苏青冉身为大军统帅,自然随行。
他全程有些心不在焉,最后连皇帝也看了出来,将人唤到跟前,笑着问道:“苏将军,可是嫌朕赏赐得不够,为何怏怏不乐?”
苏青冉立马躬身:“陛下皇恩浩荡,微臣哪敢嫌弃。只是昨日收到宰相府的讣帖,今日又从石府门前过,听到府内哭声喧天,不免心中感慨,略有唏嘘。”
泰安旁收了笑:“你说得对,宰相为国鞠躬尽瘁,不想天不假年,生生夺去朕的臂膀,朕昨日忙碌,未能亲至吊唁,待今日犒完三军,苏卿陪朕去趟宰相府如何?”
“这——”苏青冉面露难色,“陛下恕罪,大军刚刚回城,微臣还需与兵部完成交接,恐怕来不及陪陛下前往。”
泰安帝看他一眼,点点头:“那你先忙你的,朕带几位尚书同去。”
苏青冉拱手:“多谢陛下体谅。”
过了晌午,苏青冉从兵部出来,一队金吾卫已在街角等候。
“你们跟我来。”
苏青冉带着队伍,直奔城东坊市,踏进那座查封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