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莞略略颔首,“是我没有福气。”
韩远山还欲说些什么,终是摇了摇头,留下一句:“我明日再来!”
程莞定定地望着他的背影许久,这才转身离开。
……
膳后闲庭信步时,程莞无意识地又重新走到了白日里石榴受伤的那个小屋。狭小、安静,是它最大的特点。
程莞的手上轻轻盼着佛珠,沉思一瞬,朝着西墙直接双膝落地,喃喃道:信女程氏,求菩萨保佑,他还……还……活着……
半晌,双手合十闭目,继而恭敬地拜了三拜,定定地望着那空落落的墙许久,这才扶着微酸的膝盖慢慢起身,静立许久,只听到山上隐约传来的鸟雀声音,程莞轻轻咬了咬唇,心中有了盘算。
数日过去,石榴的腿伤,越发稳定。
程莞瞧着歆瑜且得一段时间回来,便打定主意,将那狭小屋子收拾出来,当作佛堂。底下一众人,皆是诧异。从前,从未见太后娘娘有信佛的念想。
程莞只浅淡一笑,今时不同往日,青灯古佛,抚着那串珠子,更让她心安些。
……
彼时。
雍城地界,歆瑜焦急地等在外面,时不时地往里张望着,吕琅悄悄自袖下握着她的手,低声道:“别急。”
歆瑜蹙眉抬头看着他,勉强地笑了一下。
她怎么会不急?姐姐不比旁人,她从小娇生惯养,产子恐怕是她所经历的最大的痛了!她很想进去看看,却被姐姐和太妃娘娘叮嘱不得入内。
妇人生子,血腥气重,虽他们姐妹亲近,但是,能不沾血气,就不要沾!
歆瑜左右踱着步子,看着云飞双手提拳,满头大汗,不觉地又有点想笑。明明是姐姐在里面过鬼门关,他怎么出满头的汗?
她本是送皇兄半城之路,便折返南城。忽然想起,多日未见过姐姐,便特意绕路而来。谁知,姐妹二人,许是情至深处,静姝欢喜地带着歆瑜在雍城逛吃逛吃的。当夜,静姝便感到身体不适,吓得连忙为她请了雍城最好的稳婆和大夫。
可是,折腾了两天,愣是没有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