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栽赃陷害只要没引起什么恶劣后果,是不需要负什么责任的。

尤其是吴孟达这种情况,女服务员就算改口供出张德发,张德发也就是被批评教育一下,不会被抓,更不会有公安去找他。

所以张德发还不知道自己东窗事发。

只是吩咐保卫科的人把厂门守好,不许温宁继续过来闹事。

第二天。

温宁和陆进扬跟着吴孟达去文具厂,走到厂子大门,就被保卫科的人拦下来了。

“张厂长说过,闲杂人等不允许进去。”

保卫科王科长拎着警棍,一副誓死守卫厂门的态度。

吴孟达冷笑:“王自建,这是单位,不是他张德发的后宫。我好歹也是副厂长,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闲杂人了?”

一个被罢免的副厂长,在这儿跟他耍什么官威?王科长掂了掂警棍,趾高气扬:“你早就被厂里罢免了,算哪门子厂长!我只认张厂长一个人!你们要是再不走,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吴孟达被他这态度气得够呛,人走茶凉真不假,他才不当厂长一个星期,往日见了他就得低头哈腰的王自建,就敢拿警棍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那你让张德发出来见我们!别躲里面不吱声!他陷害我的账,今天我要跟他好好算算!”

王科长下巴一扬,厉声道:“我们张厂长忙得很,岂是你想见就见!赶紧滚,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对!赶紧滚!不然我们真动手了!”

“快滚!”

保卫科其他人也不客气地朝着吴孟达和温宁几人嚷嚷起来。

抡着警棍在空中作势要打人,一脸凶相。

张德发就像这厂子里的土皇帝,这群保卫科的人就是他的爪牙,指哪儿打哪儿。

温宁往陆进扬身后一躲,拽着他衣角告状:“老公,昨天就是他们欺负我,拎着警棍追着我跑,要打我,我差点就被他们给抓住了。”

陆进扬冷眸扫过保卫科那一群人,垂在身侧的大手倏然捏紧。

他侧眸看向吴孟达,眼神无声征求意见。

吴孟达气得胸口起伏,他怎么说也是上过战场的人,退伍后在厂子里搞管理,生生把骨子里那份野给压下去了,但现在,看着保卫科这群耀武扬威的人,他突然就不想忍了。

“我再问你们一遍,让不让路!”他脸色又黑又沉,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