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自己闺女能考大学,但高考前三,那些从小学念到高中的好学生都不一定能考上,她女儿初高中还是自学的,凭什么把这个赌注加注到她女儿身上?
怎么不赌李姐儿子考前三呢?
梁一梅也忿忿不平:“这个赌注对宁宁太不公平了,她能考上大学就已经比大多数学生优秀了,凭什么还非得考状元考前三才能证明她的优秀?”
来传话的同志说:“哎呀梁主任,宁同志,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个赌约已经在单位传遍了,大家都等着明天公布成绩看好戏呢。”
宁雪琴愁得眉头紧皱,等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她揣着三十块钱去找李姐。
“李同志,温宁是我女儿,我敢保证她从来没有拿学习笔记卖过钱,上学时候那些笔记她都是主动借给同学,从来没收过钱,你儿子的事中间应该有误会。这钱我赔给你,能不能请你高抬贵手,把赌约给取消了。”
宁雪琴放低态度,恳求道。
宁雪琴平时在单位很低调,哪怕跟女婿陆进扬也尽量保持距离,就怕被人注意到,给陆家和自己女儿惹麻烦,所以李姐还真不知道宁雪琴就是温宁的妈。
李姐诧异地打量了她一会儿,半晌,勾起嘴角不咸不淡地说:“晚了宁同志,这赌约现在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郑姐和周主任她们也参与了。这钱你拿回去吧。”
反正明天高考成绩揭晓,温宁也是要主动再送回来的。
宁雪琴举着钱的手僵在半空,最后只好悻悻地收回来。
李姐幸灾乐祸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你女儿要是像你这么安分守己,也不至于要丢这么大的脸。”
陆进扬科室。
上午还信誓旦旦跟人打赌的同事们,冷静下来后,心底也开始没底了。
“怎么办,牛吹出去了,万一明天温同志不是没考进前三怎么办?”
“是啊,现在温同志的成绩跟我们科室的脸面绑死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中午听说四中和八中的尖子生高考完就进行了估分,他们对这次高考前三名胸有成竹。哎,早知道上午不该图嘴快应下这个赌约……”
“你这个消息听谁说的?”
“周主任那边传出来的,她爱人是四中高三的教导主任,我们单位关于高考的消息就属她最灵通。哎,我后悔了,不该跟周主任打赌。”
“现在后悔也晚了,只能祈祷明天能出现奇迹了……”
有人看季明舒没吭声:“季同志,你怎么一点都不焦虑,就不怕明天我们科室赌输了吗?”
季明舒双手交握在身前撑着下巴,勾唇道:“焦虑也没用,结果不会因为我焦虑而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