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尚书?祝凤翙心里犯嘀咕,六部尚书里没姓张的啊。突然,他想起一个人来——张缙彦!前兵部尚书,因为犯了大罪被五马分尸,还灭了三族。这个人的名字,在朝堂上可是禁忌,没想到今日竟然在此提及。

京城戒严,消息传不出来,延庆更是闭塞,京师那边发生了什么,除了居庸关那条路,别的都堵死了,唐胜宇守得严严实实的,一点风声都漏不出来。外界的人还不知道京城已经天翻地覆了呢。

祝凤翙冷笑一声,阴森森地看着李知州,那眼神仿佛能冻结一切:“你想知道我要干什么吗?”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

“干什么?”祝凤翙话音刚落,手中的刀已经狠狠地向李知州的脖子砍去。咔嚓一声,鲜血四溅,李知州的身体无力地倒下,眼中满是不甘与恐惧。

整个延庆城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风吹过的声音和人们惊恐的呼吸声。所有人都惊呆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

一个五品大员,说杀就杀,这简直就像学校里的校长突然被砍了一样,学生们能不害怕吗?他们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但没过多久,百姓们就开始欢呼起来,他们心中的恐惧被一种莫名的快感所取代。“杀得好!”一个老汉激动地喊道,“真是痛快!比吃饱饭还舒服!”旁边的一个妇人也跟着附和:“阎大人简直就是包公再世啊!真正的清官!”

祝凤翙收起刀,眼神坚定如磐石。他知道,笼络民心有三种方法:一种是靠恐惧来让民众自发团结;一种是施行仁政让民众感恩戴德;还有一种就是通过杀戮来清除贪官污吏,把民众的恐惧和愤怒转化为对朝廷的向心力。他选择了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式。

“来人哪!把这宅子里的人都给我抓起来关进大牢里去!粮食也全部搬到州衙去!在衙门前面设个粥厂救济灾民!”祝凤翙的声音响彻云霄,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高大。

百姓们一听这话立刻精神抖擞地跑回家拿碗筷去了。去晚了的还生怕排不上队呢!他们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期待,仿佛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利多了。城里的粮食都被集中到了州衙里,该关的关,该杀的杀。不到两个时辰,五军营的兵马就完全掌握了延庆的防务。他们训练有素,纪律严明,让百姓们感到安心。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士兵们都住在城门楼上或者附近的院子里,一有情况就立刻上城墙迎战或者出城支援。他们日夜守卫着这座城池,不敢有丝毫懈怠。

安排妥当之后,祝凤翙又来到了城门附近一个富商的宅子前。这个富商听说李自成要来了,就带着金银财宝跑到京城去了,留下这座空荡荡的宅子。

院子里火光熊熊,士兵们围着火堆忙碌着。有的做饭,有的烤衣服,有的则躺在地上休息。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坚毅,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祝凤翙皱了皱眉,拍醒了一个正在睡觉的士兵,问道:“你们怎么睡在外面啊?进屋睡去!”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切与责备。

那个士兵睡得正香,被祝凤翙一拍,顿时清醒了过来。但他眼睛还没睁开,就迷迷糊糊地说:“去你的吧!屋里都住满了,旁边那空屋子是给阎大人留的,你别进去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迷糊与憨厚。

祝凤翙看了看姜应奎,发现他也是一脸歉疚的样子。他知道,这些士兵们都是为了他而牺牲了自己的舒适。

“阎兄,你就将就一下吧。”姜应奎打着哈哈说道,“明天我再给你找个小院住。”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歉意。

祝凤翙摇了摇头,说:“姜兄,你误会我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与决绝,“我祝凤翙一个月前还是个九品小典史,勉强混口饭吃。现在因为军功和陛下的赏识被提拔为宣府巡抚兼兵部侍郎。公事上我是你们的上司,但私下里咱们都是兄弟。既然是兄弟,那就应该同吃同住。在外面睡着的都赶紧进屋去!”他的声音响彻云霄,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士兵们一听都愣住了,谁也没动。毕竟一个二品文官按规矩来说住宿肯定是单间的。祝凤翙这话听起来有点不太靠谱。他们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不知道这位大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姜应奎以为祝凤翙是在客气,就劝道:“阎兄,你就别客气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祝凤翙打断了。

“咱们兄弟就应该同进退!”祝凤翙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激昂与坚定,“战场上是这样,私下里也是这样!我不需要搞特殊化!”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真诚与热情,仿佛能点燃人们心中的火焰。

“你们!”祝凤翙指着那些被吵醒的士兵说,“赶紧进屋去!我脚臭你们别嫌弃啊!”他的话音刚落,就引来了一阵哄笑。士兵们纷纷行动起来,不一会儿祝凤翙就已经融入了他们之中。他们围坐在火堆旁,谈笑风生,仿佛忘记了疲惫与困苦。

“哈哈!连二品大员的脚都臭!这才是最亲民的二品官啊!”一个士兵笑着说道。他的话引起了一阵共鸣,人们纷纷附和

在京师的心脏地带,皇极殿内,气氛庄重而肃穆,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斑驳地洒在金砖铺就的地面上,与殿内沉重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内阁首辅李邦华,身着华贵的朝服,面容严峻,正站在大殿中央,向皇帝陈奏政务。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精心雕琢,既展现了他的睿智,又透露出对当前局势的深刻把握。

“通州的漕运和陆运都已经恢复了生机,来自江南的米粮,不出一年零半个月,必定会抵达京师。”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仿佛是对自己努力成果的一种肯定。

接着,他继续汇报:“昨夜,祝凤翙频传捷报,延庆已经收复,知州李袍晖被斩,降众达到一千二百三十九人。”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仿佛能穿透时空,看到战场上那激烈的厮杀。

“贼寇在退兵之时,果然如陛下所预料,四处劫掠百姓。延庆的粮食已经耗尽,户部和兵部以及民间的运粮队伍,已经出了居庸关,预计今夜就能到达。”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局势的忧虑,但更多的是对即将到来的胜利的期待。

林小风轻轻点头,对祝凤翙的战绩表示嘉许。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心中却不禁想到了唐胜宇,那个英勇善战的将领,或许他还没能赶到延庆城下,错过了这场胜利。林小风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那是对战场无常的感慨,也是对唐胜宇未能参战的一丝遗憾。

“祝凤翙明天有什么计划?”林小风问道,他的声音平静而深沉,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回陛下,祝凤翙打算明天收复怀来卫!”李邦华回答道,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对祝凤翙计划的全力支持。

听到怀来卫这个名字,林小风的眼神微微一闪,嘴角不禁微微上扬。这个地名虽然并不显赫,但它东边的土木堡,却是历史上的重地。土木堡距离怀来卫不过十几里,当年大明的战神朱祁镇,就是在这里开始了他的“留学”之旅。林小风的思绪飘远,他想起了那段历史,那段让大明蒙羞的历史。如果说大唐的衰落始于香积寺之战,那么大明的颓势,实际上是从土木堡之变开始的。他摇了摇头,将这些思绪从脑海中赶走,转而看向地图的其他地方。他的目光锐利而深邃,仿佛能穿透时空的迷雾,看到未来的战场。

“祝凤翙的意图,是先收复地方再进行治理吗?”林小风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是的,他的题本中说,迟一天就会有更多的百姓饿死。所以对于那些小城池,他只派少数士兵去告知,如果对方愿意投降,就运粮赈济,否则就不予理会。”李邦华解释道,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祝凤翙计划的赞赏。

“依我看,应该没有人会不投降。”李邦华的话有据可依,明军与李自成在河南缠斗了十几年,当地的官绅早已明白这个道理,坚守无益,不如顺势投降,除非有重兵压境。这种风气已经遍布全国,仿佛是一种无声的默认,一种对现实的无奈接受。

李邦华继续说道:“收复宣府后,祝凤翙将按照朝廷的新政来治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新政的期待,仿佛看到了一个新的时代的到来。

“好,很好。”林小风对祝凤翙的计划没有提出异议,他秉持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原则。他的目光坚定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看到祝凤翙的忠诚和智慧。

李邦华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低声说道:“陛下,宣府、延庆、怀来、保安这四地,人口加起来还不到四十万,而祝凤翙却请求六十万石粮食,这足够宣府五个月的食用。臣认为,对祝凤翙不得不防啊!大明已经有一个吴三桂了,岂能再添一个?而且如果建奴得到宣府,那么这些余粮就会落入他们的手中。”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忧虑。

“卿不必担忧,朕信任祝凤翙。”林小风坚定地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信任。他的目光锐利而深邃,仿佛能穿透人心的迷雾,看到祝凤翙的忠诚和决心。

“但是陛下!”李邦华急切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和忧虑,“这不仅仅是信任的问题,还关乎钱粮!江南的米价,每石大约是一两银子,陆运到京师需要加费一两一钱,而漕运则需要七钱。六十万石米,至少需要一百万两银子,多的话可能要一百二十六万两,还不包括军饷!户部的千万两银子,守城已经耗费了一百多万,吴三桂又领走了一百五十万。如果再加上祝凤翙所需的粮食费用,一个月之内,户部的支出将超过四百万两!”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忧虑和无奈。

李邦华的担忧合情合理,国库空虚,支出巨大,任何人都会感到焦急。林小风也感受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的眉头紧锁,仿佛能感受到那份沉甸甸的压力。他开始思考开源节流的策略,他的目光在地图上扫过,仿佛在寻找着解决问题的答案。

过了一会儿,林小风问道:“为什么海运不行呢?我听说海运的费用还不到漕运的一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仿佛对这个问题充满了探索的欲望。

李邦华沉吟片刻后说道:“这件事情的缘由比较复杂。孝宗、穆宗时期曾经尝试过海运,但是因为试航不利以及朝中的阻力,最终没有成功。”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历史的沉重和无奈,仿佛能看到那段历史的曲折和艰辛。

林小风心知肚明,这都是因为利益纠葛。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那是对官场斗争的无奈和嘲讽。他明白,要改变现状,就必须打破这些利益的枷锁。

“不管过去的事情了,朕已经决定了。传旨让郑芝龙的商队运三十万石粮食到京师,运费由兵部决定。并且秘密诏令郑芝龙父子以及水师总兵易象离,让他们秘密进京,朕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们商量。”林小风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对未来的宣誓和承诺。他的目光锐利而深邃,仿佛能穿透时空的迷雾,看到未来的胜利。

虽然李邦华感到困惑,但作为臣子,他不该问的就不问,迅速记下了皇帝的旨意。他的笔触有力而坚定,仿佛是对皇帝决定的全力支持。

在即将离开的时候,林小风突然问道:“黄得功在哪里?”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期待,仿佛对黄得功的到来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