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庭梅心里虽然有点忐忑,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镇定。他深知,作为一位三品大员,他必须展现出应有的沉稳和从容。这时,户部尚书邵师韩拿出一张纸来,喊道:“抬进来,让王府尹验货。”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和炫耀。

王庭梅一头雾水地接过纸一看,原来是银两交接单。紧接着,两个户部的小吏抬着一个大箱子进来了。那箱子沉甸甸的,仿佛装满了无数的秘密和期待。

“这是顺天府三个月的绩效银,总共五百两!”邵师韩解释道,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和满足。

“绩效银?这是什么鬼?”王庭梅更懵了,他的心情就像是被一块突如其来的石头砸中,感到有些晕头转向。

邵师韩笑着解释说:“这是陛下为了改革吏治推出的新政策。官员的俸禄现在分两部分:一部分是基本工资,保证大家的基本生活;另一部分是绩效奖金,也就是这个绩效银。绩效银的多少,根据衙门的性质、人数和工作难度来定。每个月上级会根据下级的表现打分,然后按照分数发放绩效银。”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对新政策的赞赏和期待。

王庭梅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给官员加薪的好事啊!他的心情顿时变得轻松起来,仿佛被一阵春风吹过,感到无比的舒畅。他正准备签字领钱呢,邵师韩又提醒他说:“王府尹啊,现在可不一样了。你不仅要对上面负责,还要对下面负责。要是你的手下有贪污腐败、欺压百姓的行为,朝廷可是要追究你的责任的!”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严肃和警告。

说完,邵师韩把交接单推了过去,又说:“京师被围的时候,顺天府治理鼠疫、疏散百姓都做得很好,深得陛下和民心。反攻流贼的时候,衙门的捕快们也是英勇杀敌、战功赫赫。这都是因为王府尹你领导有方啊!所以陛下特旨满额发放这三个月的绩效银。”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对王庭梅的赞赏和敬佩。

王庭梅签完字后,邵师韩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公文:“还有这个,粮食限价令。”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神秘和庄重。

“限价?”王庭梅有些惊讶地问道。他的心情就像是被一块石头砸中后泛起的涟漪,感到有些波澜起伏。

“对!粮食价格太低了会伤害农民的利益。所以顺天府辖区内的商人和官府购买粮食时,价格不能低于当年的田赋折银价。”邵师韩解释道,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对新政策的自信和期待。

王庭梅惊讶地问:“只限低价不限高价吗?”他本以为是要限制最高价呢,没想到是限制最低价!这可真是闻所未闻啊!他的心情就像是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寒风吹过,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目前是这样规定的。至于以后会不会限制最高价嘛,那就得看情况再说了。”邵师韩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和保留。

“下官遵命。”王庭梅点了点头,心里开始盘算起接下来的工作了。他知道,这场吏治改革将会是一场硬仗,但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好了我的事情说完了。接下来咱们谈谈新设立的衙门——土地司吧!”邵师韩的话音刚落,大堂里的气氛又变得紧张而凝重起来。仿佛一场新的风暴即将来临。

而在居庸关外,祝凤翙骑着马沉思着手中紧握的密信。他身穿铠甲,英姿飒爽,但眉宇间却透露出一丝忧虑和沉思。这个新设立的土地司让他感到既兴奋又担忧。他知道这个新衙门的设立意义重大,但也知道实施起来困难重重。他苦思冥想,寻找着入手的策略,仿佛一位智者在迷雾中寻找着前进的方向。

五军营的参将姜应奎看到祝凤翙眉头紧锁的样子,误以为他对收复宣府没有信心,于是劝慰道:“阎大人不必忧虑,我虽只带了五千精锐,但收复宣府绰绰有余。”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自信和豪情。

祝凤翙收起密信,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军队。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精神抖擞,士气高昂。然而他心中的忧虑却并未因此减轻多少。他知道这场战斗不仅仅是对外的一场较量,更是对内的一次考验。他必须小心谨慎地应对每一个挑战和困难,才能确保这场改革的顺利进行。他的心情就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既沉重又充满挑战。

看着身后五军营的将士们,祝凤翙脸上的那股子初时的豪情壮志似乎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迷茫和疑惑的表情。他心里琢磨着:“这些人,真的能再次收复宣府吗?”他的目光在将士们的脸上扫过,试图从中找到一些坚定的信念或是昂扬的斗志,但所见之处皆是疲惫与无奈。

要说他们全是老弱病残,那可能说得有点过头;但要说他们是精锐之师,那又绝对是夸大其词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几分饥饿之色,眼眶深陷,颧骨突出,虽然身形还没瘦到皮包骨头的地步,但也绝对称不上是骁勇善战的模样。他们的盔甲上布满了尘土和磨损的痕迹,兵器也显得有些陈旧,但好在的是,他们盔甲兵器倒是齐全,远远一看,还能唬人一跳。祝凤翙心想,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吧。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夕阳的余晖洒在将士们的身上,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然而,这光辉却无法掩盖他们脸上的疲惫和眼中的迷茫。祝凤翙不禁叹了口气,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这一切只是暂时的,希望他们能够顺利地收复宣府,结束这场漫长的战争。

“报!”这时,五军营的探马骑着马,匆匆忙忙地从远处赶来。一到祝凤翙和姜应奎面前,就拱手报告说:“两位大人,镇守居庸关的定西伯唐胜宇,正带着兵马在关外等着咱们呢!”

探马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和紧张,仿佛是在传递着一个重要的消息。祝凤翙一听,立刻果断下令:“传令下去,全军加速前进!天黑之前必须赶到居庸关,不然大家都得在野外过夜了!”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在给将士们注入一股无形的力量。

军令如山,队伍的行进速度立刻快了起来。将士们纷纷加快了脚步,尽管他们的脸上还带着疲惫和迷茫,但他们的步伐却显得异常坚定。他们知道,只有前进才能找到出路,只有战斗才能结束战争。

终于,在日落之前,他们抵达了居庸关下。祝凤翙抬头望去,只见关墙高耸入云,气势磅礴。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情壮志,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立刻在马上向唐胜宇行礼:“祝凤翙拜见定西伯!”

唐胜宇也回了礼,一边引着祝凤翙入关,一边闲聊着:“阎巡抚可是陛下的心腹大臣,这仕途可是蒸蒸日上啊!”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恭维和奉承,但祝凤翙却能从中听出几分虚伪和做作。

祝凤翙偷偷观察唐胜宇的脸色,想从他那里看出点什么,但什么也没发现。这两个人都是老狐狸,心思深沉,轻易不会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他心中暗自琢磨着如何与这位定西伯打交道,既要利用他的兵力收复宣府,又要防范他可能的野心和阴谋。

祝凤翙心里稍微盘算了一下,就定了定神。出发前,郭天阳曾跟他说过,唐胜宇这个人虽然胆小但多谋。他虽然打了不少仗,但胜仗少败仗多,不过好在他从未因为怯战而丢失过地盘,所以在明军将领中也算是个“奇人”。想到这里,祝凤翙不禁苦笑了一下,自嘲道:“这差事可是没人愿意接的。正好赶上守城立功的机会,陛下又亲自过问,我急着想建功立业,所以才揽下了这苦差事。”

“用五千老弱病残去收复宣府?难啊!”祝凤翙感叹道。他的目光再次扫过身后的将士们,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忧虑。他知道,这五千将士虽然数量不多,但却是他收复宣府的唯一希望。他必须想办法激发他们的斗志和勇气,让他们能够勇敢地面对即将到来的战斗。

唐胜宇看了看五军营的将士们,忍着笑安慰道:“流贼已经撤出大同了,我们大军一到,宣府还不是手到擒来?这功劳就像是从口袋里掏东西一样简单。”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轻松和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结局。

“哦?”祝凤翙趁机问道:“流贼退兵的消息确切吗?”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唐胜宇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真实的答案。

唐胜宇嘿嘿一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眼神闪烁不定,仿佛在掩饰着什么。祝凤翙一下子就明白了:唐胜宇这是想分一杯羹啊。军功就意味着银子,这可不是唐胜宇一个人的爱好,大明上下都一个样。而且唐胜宇正急需一个功劳来掩盖之前的过失。当初李自成攻打居庸关时,唐胜宇只守了几天就退守京师了,后来被文官们狠狠地弹劾了一番。虽然最后没获罪,但他自己也知道理亏,所以想用新的功劳来弥补之前的过失。

祝凤翙看穿了他的心思,就拱手说道:“如果收复宣府成功的话,我愿意把一半的功劳分给唐大人。”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在做出一个重要的承诺。

唐胜宇连忙摆手:“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他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尴尬和惶恐,仿佛被祝凤翙看穿了心思一般。

祝凤翙笑着说:“我刚入仕途不久,还需要唐大人多多提携呢。再说这功劳太大了,我一个人也吞不下啊,大人就别推辞了。”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诚恳和谦逊,仿佛是在向唐胜宇请教一般。

“你这话倒是实在。”唐胜宇终于不再遮掩了,从怀里掏出了一份密报递给祝凤翙:“这是今天早上从宣府传来的消息,流贼已经在昨天上午全部撤退了,现在宣府一带已经没有贼影了。”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兴奋和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要不是陛下命令我守居庸关的话,我早就亲自带兵去收复宣府了。”唐胜宇说完后,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满。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的渴望和期待。

在居庸关住了一夜后,第二天祝凤翙早早就起来了。他站在关墙上,眺望着远方的山峦和云海。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仿佛看到了自己带领将士们收复宣府的壮丽画面。他率领大军向延庆进发,决心要完成这次艰巨的任务。

延庆离居庸关不到五十里路,急行军的话半天就能到。然而,祝凤翙和姜应奎却商量了一下,决定谨慎行事。他们知道,急行军会让步兵体力透支,如果遇到敌人就危险了。因此,他们选择了一个相对稳妥的行军速度,以确保将士们能够保持充足的体力和战斗力。

随着太阳逐渐升高,大军也开始缓缓前行。他们沿着山路蜿蜒而上,穿过一片片茂密的树林和草地。虽然路途艰难,但将士们却都保持着坚定的信念和昂扬的斗志。他们知道,只有勇往直前才能取得胜利。

终于,在太阳快下山的时候,他们抵达了延庆城外。夕阳下的延庆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繁华,只留下一片萧条和破败。城墙上的砖石已经斑驳不堪,城门也紧闭着,仿佛是一座死城一般。

然而,祝凤翙却知道,这座城池对于他来说却具有着重要的意义。它是他收复宣府的重要一步,也是他实现仕途梦想的关键所在。因此,他决心要攻下这座城池,为自己的未来奠定坚实的基础。

大明和蒙古有两个互市的地方,一个是宣府,另一个就是大同了。去宣府的商队大多是从南方运来货物,沿着运河北上到昌平,然后再转陆路,经过居庸关、延庆、长安所,最后到达宣府镇。因为商贾云集,延庆曾经非常繁荣。然而现在,流贼过后,延庆就像是被蹂躏过一样,静静地立在那里,那种寂静让人感到害怕。

“来人叩关!”姜应奎一声令下,两名步兵持着盾牌就走了出去。因为战马稀缺,他们担心有埋伏,所以没敢骑马。他们小心翼翼地走到城门前,用盾牌敲打着城门,大声喊道:“我们是朝廷的官军!快开城门!”

不一会儿,步兵就回来报告了:“禀告阎大人、姜大人,城上有守军,但人数不多。他们都是投降了流贼的官军,不愿意跟着流贼退回大同,所以就留在了这里。他们听说我们是朝廷的官军,就说如果我们能免他们的罪,他们就开城投降。”

祝凤翙拿出公文递给步兵:“你把这个公文给他们看看,陛下有令,凡是投降的人都免罪,官复原职,还补发欠他们的饷银。”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在给将士们注入一股无形的力量。

步兵拿着公文又出去了。没过多久,吊桥就放了下来,城门也打开了。数百名衣衫褴褛的士兵从城里走出来,他们扔下武器,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们的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和无奈,仿佛已经对战争失去了信心和勇气。

然而,祝凤翙却丝毫不敢大意。他先派了十几个人进城探查,确认无误后才让大军进城。他知道,这座城池虽然已经被攻下,但其中却可能隐藏着一些未知的危险和陷阱。因此,他必须保持警惕和谨慎,以确保将士们的安全和胜利的成果。

到了城门口,祝凤翙问那些降兵:“你们中间谁的职位最高?”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威严和庄重,仿佛是在审视着这些投降(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