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明早再去?”全书玉问。
陈韶脚步不停:“为何?”
蝉衣帮着答道:“明早再去,清点那些刀、剑时,周围的百姓才能看到,也才能更加相信公子给他们说的青玉佩是骗局的话。”
有道理,陈韶止住脚步,李天流也跟着止住脚步,“我安排人过去守着。”
陈韶应了声好。
既不用再去方叔家,陈韶便回了乘风院。
搁下供状,洗了手,喝着热茶暖身时,陈韶问起了各钱库和粮库清查的进程。
“粮仓已经清查完了,”全书玉搁下茶杯,将清查的明细拿过来,知道她不爱看,按照明细,大致说了一下各家粮仓的情况,便概括性地说道,“朱家共有粮食七万一千二百一十三石七斗二千五合;顾家共有粮食六万九千七百八十石九斗一升六合;戚家共有粮食四万……总计二十四万九千一百一十一石八斗三升五合。”
蝉衣被这庞大的数字震慑地抬了头,“这么多粮食,够边关的将士吃好些年了吧?”
全书玉摇头:“普通的百姓,在粮食大丰收的情况下,按照一年三十六石来算,这二十四万九千一百一十一石八斗三升五合,也就勉强够七千个将士听上一年。”
才一年,还是勉强……难怪历史上有那么多的国家因为几场战争,便拖至灭亡。这样的消耗,着实惊人,陈韶即便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她的账给惊到了。
“我查了一下朱家这几个粮仓的账册,”全书玉继续,“虽然朱家的几个管事都说每年新粮出来后,就会将旧粮送往江南,但从账册上看,近三四年,他们往江南送的粮食极少,前年就送了三千石,去年则不足两千石,今年因为公子来洪源郡的原因,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往江南送。我不懂审讯,便没有去问朱家近几年只送这些粮食过去的原因,就又查了一下他们钱库的账册。”
蝉衣将她的茶杯递过来,全书玉喝过两口后,才接着说道:“元和十六年,朱家往江南送了六万六千石粮食,但江南那边,只给了他们两万石粮食的钱。元和十七年,朱家往江南送了五万二千石粮食,江南那边依旧只给了他们两万石粮食的钱。接下来就是元和十八年,他们送去了三千石的粮食,江南那边一分钱也没有给。”
“所以,是江南那边不给钱,他们才少送粮食过去的?”蝉衣问,“也不对呀,我记得公子之前审讯他们几家时,他们都有说过,送到江南的粮食,一半是卖钱,一半是给前朝太子党。元和十六年送过去六万六千石粮食,江南那边只给了两万石的钱,也有可能是他们只卖了两万石,剩下的四万六千石是送给前朝太子党的。”
陈韶道:“是不是,明日问一问就知道了。”
全书玉点一点头,将清查粮仓的明细放下后,又拿出另一个钱库明细来:“钱库也清查得差不多了,朱家共有五个钱库,总共清出来……”
陈韶打断她的话:“说一个总数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