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韶听她话语颇有些沉重,不由抬头问道:“怎么了?”
蝉衣快人快语道:“惠民药铺有两个大夫,还有四五个伙计不想干了。七爷劝了好几日了,他们依旧想走。”
陈韶明白他们不想干的原因,原以为跟着官方干可以保平安,最后发现‘迫害’他们的反而是官方,不管这个‘迫害’是基于什么原因,结果都不容狡辩。
稍稍思索后,陈韶说道:“他们不想干,那就让他们走吧,这件事错不在他们。回头记得跟七爷说一声,给他们各自多发三个月的俸禄,如果他们将来反悔了,又想回来,在缺人的前提下,可以优先选用他们。另外,你们两个也帮着拟一个补偿其余大夫与伙计的方案。”
两人应下后,陈韶才问:“惠民药铺怎么样了?”
“前来看病的百姓比出事前还要多,”蝉衣说道,“大夫和伙计们也比出事前还要忙。”
“前两日我跟着蝉衣过去帮忙,”全书玉接着说道,语调比刚才轻快了许多,“听到大家一边等着看病,一边说着朱家、顾家他们用青玉骗人的事,说得有模有样便罢,还有不少人拿着青玉佩过来硬塞给七爷他们,说他们不要了。公子忙着办案,七爷也不好过来打扰,让记着他们的名字,等过几日再来向公子讨办法呢。”
陈韶道:“没有跟他们说,我们会请工匠过来给他们改花纹的事?”
“怎么没说?”蝉衣接口,“但他们说了,再改花纹,也是骗人的玩意儿,谁知道朱家、顾家那一伙儿人以后还会耍什么花样?为了杜绝后患,干脆不要了。”
当初提出改花纹,也是怕他们花了钱买玉佩,就那么毁了或是缴了,他们不愿意。如今他们自愿将玉佩交出来,陈韶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看不出方叔的玉佩有什么问题,陈韶收起来后,接着问道:“有没有问一问,他们那些玉佩都是从哪里得来的?”
“有说是买的,有说是别人送的,”蝉衣说道,“好些人都没有说真话,药铺里忙,反正又记了他们的名字,也就没有追问。”
陈韶点一点头,也没有再问,偏头朝门外看一眼,李天流还没有回来,便又问起那几个受伤的学子和刘子壮的兄弟,得知他们的伤势已经在恢复当中,松气之余,又不免问起了庄子上的事。
絮絮叨叨间,李天流及四五个羽林卫各自拿着几把刀剑回来,进了屋,便将刀剑堆到了桌上。
蝉衣顺手拿起一把长剑,剑指拂过剑身,赞了句‘好剑’后,又拿起几把剑与刀挨个把玩一遍,“这些都是从他们家当中搜出来的?”
李天流也拿起一把剑,同样以剑指拂过剑身后,说道:“大部分是从祁掌柜的家当中搜出来的。”
陈韶起身,拿起一把大刀,一边翻看,一边问道:“你对刀剑这些应该比我们了解,你看这些刀剑都是私自锻造,还是由官府统一锻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