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尚有余温,结合体表的各种症状,死亡时间在三个小时内,也就是全书玉起床前后。
“看这地面痕迹,”蝉衣问羽林卫,“他自尽时,你们没有听到什么声响吗?”
羽林卫面色惭愧地齐摇头。
人已经死了,再追究这些也没有用。陈韶起身,又后退几步,泰然吩咐:“去个人跟你们将军说一声,暂时不要歇息了,立刻带人包围胡家!”
先前向她禀报胡庆鲁自尽的羽林卫去后,她又继续吩咐:“将他的尸体放下来,搜一搜,是否藏有什么证物。”
两个羽林卫迅速上前,拿剑斩断腰带后,放下尸体,从上到下搜了两回身,除了搜出几两碎银外,就什么也没有。陈韶对此并不意外,在让他们将尸体送去徐家,又让他们照常将司户曹的佐、史带去二堂后,便出了大牢。
天色依旧灰蒙蒙的,似乎有下雨之意。
蝉衣站在陈韶身侧,跟着她一起看了两眼天色后,感慨道,“想不到胡大人平时软软弱弱,自尽的时候倒挺有决心。”
悬梁自尽,蹬掉凳子后,人悬挂在半空,想要反悔不大可能,但胡庆鲁想要反悔,只需要双手或是双腿稍稍用力撑住身子便可以了。可从现场的痕迹来看,他在整个过程中,都没有丝毫的反悔。
他是下定决心要结束自己。
这件事上,陈韶也挺佩服他。不过佩服归佩服,对他以死来逃避责任的做法,多少还是有些恼怒。
司户曹的佐有三人,史有五人,账史有一人。司户掌的是户籍、道路、过所、杂徭、婚姻、田讼、良贱等民事,佐负责协助司户参军胡庆鲁处理日常公务,史则负责各项事务的落实与核查,账史则类似商铺里的账房先生。九人都已经听说了胡庆鲁夜里自尽的事,知道大势已去,对过往所犯的罪行皆供认不讳。
陈韶没有急着处置他们,在让蝉衣将他们的罪行一一记录在案后,转而问起了有关青玉的事。
九人都曾向胡庆鲁买过青玉,不过买的都是第五类青玉,即刻有莲花纹,但玉料较差的青玉。胡庆鲁手中的青玉,则是买自雷德厚,而雷德厚手中的青玉,又是买自文家与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