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诏扫了一眼谢允之指着的几个地方,大多都集中在西南方向,他心中有数:“行,剩下的地方我派人去查,除了京城附近,从京城到崖州,一路所经过的地方都要查。”

既然江家的女眷是被流放到了崖州,那这一路上可以歇脚的地方都有可能会留下来一些线索。

谢允之收起地图后,裴景诏说:“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要秘密进行。罪臣家眷私自回京,可是重罪。”

谢允之和他想到一处去了:“你放心,我谁都不会告诉,包括我妹妹谢芷兰。”

说着,谢允之定定地看着裴景诏:“罪臣家眷私自回京是重罪,你窝藏罪臣家眷,也是重罪。”

裴景诏摊了摊手,一脸无辜地看着谢允之:“谁是罪臣家眷?谁有证据证明我知道府上有人是罪臣家眷?”

再说了,为了她,他不介意龙椅上的那一个换一个人来坐坐,如今在位的这个,他早就看着不顺眼了。

只不过,在羽翼尚未丰满之前,裴景诏并不会将内心的想法表露出来。

谢允之思忖着事情有没有疏漏的地方,忽而,他想到了什么,问裴景诏:“小侯爷,若春荷是江家的嫡次女,为何她参加府上的宴会的时候,那些闺秀们都没有把她认出来呢?”

“总不至于她一个闺中好友都没有吧?而且那些贵妇人们,年纪稍大的一些总该见过小时候的她。”

裴景诏带着她参加过一些大场合,当时,并没有人将她认出来。

裴景诏喝了一口茶:“我派人去查过此事了,春荷六岁那年陪着母亲去寺庙上香,出恭的时候被一伙胆大妄为的贼人劫走了,说是要让她做童养媳,后来江家好不容易才将人找到。”

“她哥哥因此很是自责,觉得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妹妹,大病了一场。”

谢允之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小时候长的也好看,有些嘴上没把门的叔叔婶婶,也说过等他长大了给自己做女婿之类的话。

他明白这种因为长的好看,而总是被人骚扰、关注的感觉。

裴景诏继续说:“她和比她大一岁的嫡长姐江曦浅,甚至弟弟江夕宴,也因为长的好看,都有过类似的遭遇,因为长的太好看而被同龄的女孩儿排挤,因为长的好看总是被不怀好意的人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