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有病！”

苏逸拒绝了她的要求。

不过，他也大概猜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一定是柳医生用了某种特殊的办法，让桑挽暂时忘记了自己。

只是这种办法，对眼前这位，没有任何用处。

也就是说，桑挽的第二人格，还记得自己。

“啧啧啧，这个废物。”

桑挽抬起手臂，看着手腕处已经淡到几乎看不清的疤痕，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我很佩服那个姓柳的手段，她的确做到了，把你从她的记忆里完美屏蔽，可她阻碍不了我。”

桑挽踩着稀烂的泥地，背负双手，一步步向苏逸走去。

“在过去的一年里，我不断劝说她杀掉七点，杀掉周粥，杀掉所有和我抢夺你的人，可这个废物，一直不肯动手，总想着摆脱我，可笑……”

苏逸听着她状若疯魔的自言自语，心中的恐惧，一点点蔓延至全身。

学姐这一年，原来过得如此痛苦。

无时无刻，不在忍受着第二人格带给她的折磨与蛊惑。

精神苦痛，远比肉体带来的痛苦，更让人窒息。

这一点，苏逸深有体会。

每当焦虑症发作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去死，认为只要死了，就能摆脱。

而学姐，足足被折磨了一年。

“折磨她，对你来说，很有意思吗？”

苏逸冷声开口道。

“当然有意思了，每当看到她被我折磨到躲在角落里，抱头痛哭时，我可爽了。”

桑挽的笑声，尖锐到让苏逸觉得生理不适。

现在的她，毫无人性可言，就是一种纯粹的恶。

“你真的很让我恶心。”

苏逸攥紧了拳头，眸子里的怒火，几乎就要压制不住了。

一边要承受自己产生杀人想法的愧疚，一边还要努力克制去探究失去记忆的痛苦。

同时还要和另一个自己作斗争。

天晓得学姐这一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苏逸，你知道吗，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爱上了你，抱抱我好吗，我好无助。”

桑挽站在雨中，张开双臂，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任何一个男人见了，都会心生想要保护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