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鸣礼从未见过苏逸发病时的样子。
以为他是得了什么急性病症。
刚要拿手机出来打急救电话。
就被苏逸满是汗渍的大手给牢牢握住。
苏鸣礼注视着苏逸的眼睛。
一刻也不敢离开。
但见苏逸努力摇了摇头。
颤抖着嗓音开口道:
“爸……我……我……”
苏鸣礼反握住苏逸的手,只觉儿子的身体在不停抖动。
“爸爸在这,没事的,没事的,你哪里不舒服,告诉爸爸。”
似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苏逸有气无力地说道:
“桑……桑挽……她是不是我……是不是我姐姐?”
千百年来,人伦纲常一直都被摆在很高的位置。
这是作为人,最基本的东西。
如果连最基础的人伦都不守。
那么这个人,和畜生,也就没有两样了。
苏逸在害怕。
他害怕自己的父亲是那段正淳。
四处留情……
而他,则变成了段誉。
苏逸死死盯住苏鸣礼的眼睛。
理智游走在崩溃的边缘。
要是如自己所想。
桑挽真是他姐姐。
那不就代表自己跟自己的姐姐发生了超越友谊的关系……
他不能容忍自己干出这种畜生不如的行径。
如果…
他情愿自己死在焦虑症带给自己的窒息中。
眼看情况万分危急。
苏鸣礼想也没想,立刻否决了苏逸的想法,坚定地回道。
“她不是你姐姐!”
六个字,宛如六字真言。
回响在苏逸的耳畔。
他笑着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
大石落下。
汹涌的波涛,如落潮归海,寂静无声。
苏逸的身子不再抖动。
面色也缓缓回归正常。
“爸……你吓死我了……”
在苏鸣礼的搀扶下,苏逸站起身,靠墙而立,擦去额头残留的汗水。
缓了一会儿,苏逸恢复了身体的行动能力。
经过苏鸣礼再三确认,不用去医院后,苏逸抬腿走向紧闭的房门。
苏鸣礼欲言又止,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终究是躲不过去吗?
一段孽缘,跨越二十年光阴。
此刻要现实报应在自己儿子身上吗……
恍惚间,苏鸣礼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的苏城。
盖面油纸伞,伊人立桥头。
湖水烟波起,清泪离哀愁……
回到客厅。
苏逸借口自己很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