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可行,那里是前任教首的自留地,哪怕我的父亲也不愿意过多沾染,乌玛罪民在开启他们的赎罪之路后变得性格诡异,除了自认为【诞育】之子的乌达人外,大概没有人愿意招惹他们。”
“那就去!”
见程实下了决定,一行人又迅速杀回了裁判所。
回去的路线依然是那条熟悉的道路,张祭祖走在最前面,一路上带着众人贴墙而行,避过了所有路上仍在奔走的教会人员,这熟练的姿态让程实佩服不已。
“老张你路感可以啊。”
“老路行多心自熟。”
“......”
坏了,让他给装到了。
程实嫌弃的撇撇嘴,没再接话。
没多久后众人便又翻过高墙躲进了烧毁的裁判所二楼,看着面前这一滩一滩的乌玛焦灰,程实皱着眉问道:
“所以这些乌玛人,到底是怎么赎罪的?”
图拉丁不知道对着这些灰烬低头念了些什么,她抬起头一脸唏嘘的说道:
“还记得我刚刚说过的历史吗,在古老部族的认知中,胎儿便是最靠近祂的存在,所以这群人变回胎儿便是为了博取【诞育】的同情,让祂重新注视于他们。
脐血脚镣这种东西一旦戴上便无法自解,只能由外力介入来解放他们。
而这种受助于人的脱困在乌玛罪民看来,就是祂对乌玛人的宽恕!
当一个任人宰割毫无反抗之力的婴儿被外人救下时,便意味着这位乌玛罪民已经洗清了自身的罪孽,变成了一个再无愧悔压迫的自由灵魂。
但乌玛人刻在骨子里的掠夺天性不是那么容易摒弃的,所以当他们重活于新生之后,第一件事往往便是找到一个身体条件合适的‘容器’,对着她再使用一次那亵渎【诞育】的降嗣术。
在他们疯魔一般的认知中,这次降嗣的罪孽应由被诞下的新生儿承受,等到新生儿长大时便会捡起那条被解开的脐血脚镣将自己变回胎儿,等待祂的宽恕,继续下一个轮回。
也只有这样,乌玛人才能在人嫌狗厌、世人避之不及的今天勉强延续下去。
可那个被强迫成为乌玛人孕育容器的可怜人并不会这么想,她只会活在渎神的惊惧中,慢慢被自己的恐惧折磨发疯,甚至无助的死去。
所以我才劝你们,不要来招惹这群疯子。
不过现在......我们大概再也遇不到这种风险了。”
不知道为什么,程实在听了这段乌玛罪民的“脱罪故事”后总感觉哪里有点问题,他皱眉沉思片刻后又开口问道:
“我记得乌达乱民的神殖术可以让下一代自认为乌达血脉,那么降嗣术有类似的作用吗?
新生的胎儿会保有施术者之前的记忆吗?”
“不会,新生儿只会继承上一代的优秀血脉和体质,却依旧需要有人带大,并教授他去认知和了解这个世界。”
“原来是这样。”程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而后突然又朝着苟峰问道,“你......作为祂的信徒,是知道这些的吧?”
苟峰脸色苍白的点了点头,似乎身体还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不错,我在生命纪元的老物件中看到过这些传闻,所以才用这种方法逃过了一劫。”
程实点点头没多问,又转头看向眯眯眼道:“你们休息吧,今晚我守夜,等熬过夜晚的清查,明天一早我便跟天蝎去找利斯菲尔。”
众人点点头,纷纷在废墟之中各自清出一片空地休息起来,张祭祖眼睛微眯,对着所有人来了一发清心安魂的镇定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