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殿内安静的很,太上皇控制着情绪,还是紧紧抓着胸前的锦被,有股窒息的感觉。
王源大惊,赶紧示意侍候的内侍帮助顺气,一边安抚道:
“陛下莫急,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就是牵扯面广了些,棘手了些,微臣也是昨日无意间碰上,发现有蹊跷才略微查了查。
具体如何还不甚明了,陛下可千万保重身体,别因为这些不紧要的事情伤了身体。”
太后怨怪的眸子看向王源,从一旁的桌案上快速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棕红色药丸塞入太上皇口中,又递了水,揉搓着胸腹帮助吞咽消化。
忙忙地乱了一阵后太上皇的气终于平复了。太后看着王源道:“太保说话不要太复杂了,陛下不好忧思,直说可好?”
王源深吸了一口气,抿了抿唇道:“臣遵旨。”
太上皇看了眼太后,太后委屈地湿了眼眶,默默都将头转到了一边,须臾才说:
“是本宫关心则乱了,说的有不对的地方太保勿怪。”
王源赶紧低头,起身准备跪下,再说几句言不由衷的话以全了各自的颜面,太上皇却道:
“思远不要多心,你的心向着谁朕心里清楚,别生太后的气,她是心疼朕。咳咳咳。”
不说还好,这话一出,太后的眼泪就夺眶而出止也止不住了。
王源低头,心酸酸的,道:“陛下言重了,娘娘何错之有?是臣吊了陛下的胃口。”
稍缓,斟酌着道:“皇上年幼,老师至关重要,不是臣狭隘,而是顾太傅,门生故旧遍布天下,但有一分私心,就是大魏的灾难。请陛下三思。”
太上皇叹了口气:“太傅一职不能空缺,宸儿需要一个老师时时指点,朕,已经有心无力了。太学里的徐博士,罢了,等查明再说。此事,朕托付于你了。”
王源跪下了:“臣责无旁贷,必然会仔细寻访,找一位真正能帮到陛下的治世文臣辅佐皇上。”
太上皇的眼中出现了挣扎,最终又变的坚定,与能力比起来,平安活着更重要!
而太保和太傅,自古就没有二者一人肩负的!
王源也叹了口气,太傅啊,自己离目标这么近了,却隔了一条鸿沟难以跨过。
不禁看了眼一旁的小皇帝,眼里的惋惜之意就要倾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