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哥也没有和我争辩,叹口气道,“事都已经做了,讨论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
说着,雷哥转移了话题,“放假和值班的事都确定下来了吗?”
我点点头,“都差不多了。”
都到这个时候了,绝大部分的工厂都已经放假了。
我们也决定明天放假,今晚各个地盘都举行一场送行宴席。
不过也不是完全放假,根据各个地盘上交的数据,至少有一半的人选择留守港城。
然后根据实际情况关闭部分场子,像KTV、足浴、舞厅这样的场子会营业到年三十。
大年初一会集体放假一天,初二下午接着营业,到了初八再正式放鞭炮开门迎客。
“那就行,等会我去港城一趟,晚上可能就不回来了,你少喝一点。”
雷哥也有他自己的朋友和人脉,当下我就没有多问。
雷哥走后,我起身走到窗户边,眺望着不远处的街道。
因为临近年关的缘故,很多商铺都已经关门了,平时人头攒动的街头,此时只有寥寥数人经过。
偶有一阵急风吹过,扬起一阵灰尘与垃圾,便多了一分萧瑟和凄凉。
港城这个昼夜不停的机器,终于是消停下来了。
抽了两支烟后,我下楼看了一眼。
平时的话,这些人工作起来还是很严肃的,极少能听到喧哗声。
此时距离宴席还有半个小时,晚上又不加班,他们便有些放纵,还未来到工作间,我就听到了喧哗和大笑的声音。
哪怕是看到了我,这种情况也仅是有那么一点收敛而已。
一些和我有过接触的职员甚至还笑着向我打招呼,“方总,提前祝您新年快乐。”
我笑着点了一下头,并没有说话。
一楼的情况也是如此,每个人都在笑,每个人的眼中都洋溢着即将奔赴回家的喜悦。
看着他们这么开心,我不受控制的涌来一抹心酸。
其实,我不止是老板,也是一个渴望回家过年的漂泊游子啊!
他们马上就能回去,而我,还不知何年何月。
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会打拳来发泄。
于是,我重又返回三楼练功房,脱去外套开始打拳。
打着打着,我的思绪又回到了曹老头的那个小院里,耳边仿佛又飘来了曹老头嫌弃的声音。
“中午没吃饭吗?拳头软绵绵的,跟个姑娘似的。”
“再快一点!脚法也跟上。”
“再快一点......”
我也不知道打了多久,我甚至都忘记了时间流逝,直到阿庆的声音响起,我的思绪才被拉回。
“岩哥,大家都吃一会了,你要不要过去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