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辰这才接过厚厚的信封。
盛青山的信与借据,我叠做了两叠,他只打开了厚的那一叠。
镇威军从枭记支出的每一笔,盛青山都留了借据。即便他有我的印信,也仅仅以此作为担保。
有了这些借据,案情必然会有新的变化。
我将印信给盛青山,可以是家事私情;镇威军向枭记借粮,有借据,就是公事。公事公办,欠债还钱。
太子诬陷我与吕伯渊倒卖军粮,只是抓到一两个蛀虫罢了。他们并没有直接证据能够证明是吕伯渊授意偷盗;而我枭记只是正常征粮,价格上并未有什么偏颇。说我以此做局,本就牵强。
这些借据可以再次将水搅浑。
“我想去告他!”我语气坚定,这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
我不想再被圈在这方院墙里。
我必须得做点什么,哪怕跟他们一起死了。
萧景辰细细将每一页借据看过,确认无误,才又重新叠好,塞回信封,置于我枕边。
“可以。”他道,“但不是告太子。”
我坐起身来,疑惑道:“那告谁?”
“你要去状告吕伯渊,他执掌国库,自然要让他来还钱。”
“……你说什么?”我难以置信。
“一码归一码,此次军粮是他督办,自然要他来还你的钱。他欠了镇威军五成军粮,盛青山才会去枭记借粮。你可知他支走的军粮价值多少?岂是没有上报就能随意支取的?若人人像他一般签字借粮,岂不国库洞开?你若是捐的,他自然没错;若要还钱还粮,那青山便是逾矩,要么罚他,要么让吕伯渊把债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