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沈银翎提醒,她几乎忘了她已经整整六年没和娘亲一起过年守岁。
鬼使神差的,她忽然问道:“你劝我出宫,该不会是想少一个竞争对手吧?”
话音落地,沈银翎直接笑出了声。
郦珠脸上青青红红。
倒也心知肚明,以表哥对沈银翎的喜爱程度,她根本不配与她相争。
一股子浓浓的挫败感涌上心头,郦珠转身快步离开。
次日。
海棠过来服侍沈银翎梳洗净面,温声道:“郦姑娘昨夜回了慈宁宫,听说今天早上向太后娘娘辞行,说是要出宫回家。”
“郦太后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郦姑娘态度坚定,她只能放行。只是听小翠说,太后娘娘事后震怒,连摔了两个茶盏呢。”海棠拧了一把帕子,“其实太后娘娘待郡主还算不错,至少没有落井下石。郡主这般折损她的臂膀,是否不太妥当?”
“郦珠原本就不堪大用,我劝她尽早出宫另谋生路,也不算折损她的臂膀吧?”沈银翎浑不在意,“生了孩子,心软许多,昨夜瞧着郦珠孤零零眼巴巴站在那里,怪可怜的,忍不住就多和她说了两句。”
海棠轻笑:“郡主仁善。”
沈银翎嫌弃:“什么‘仁善’,我听着这个词就浑身发毛。以后不许说我仁善!”
内殿一片笑声。
小宫女们笑嘻嘻地对视一眼,却知道她们家郡主真的算是极好的心肠了。
…
春喜宫。
沈云兮眉头紧锁,嫌弃地瞪着床榻上高烧不退的沈心雅。
她嚷嚷:“她那日回来就是如此模样,太医说皮肉外伤休养一段时日就可痊愈,只是她风寒入体,所以才导致昏迷不醒!”
沈行瀚坐在绣墩上,脸色不虞:“挨了杖责又落了水,就算救活过来,身子骨怕是也不中用了。本指望她能替你生个皇子,如今看来,她竟比你更加不中用!”
沈云兮撇了撇嘴,心底却是一阵暗爽。
沈心雅这个庶女,原本就是不如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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