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我算什么?”
“家人。”
看似温馨的两个字,却像是世间最锋利的刀,深深扎进了崔季的心脏。
他紧紧握住拳头,眼底血色更深。
沈银翎音色沉寒:“以后,不许你再出现在沈园。”
次日。
为着沈炎的事,沈银翎忙了一夜,睡到第二天黄昏才醒。
海棠伺候她洗漱梳头,禀报道:“护卫们听郡主的吩咐,连夜把沈炎的无头尸挂在沈国公府大门口,清晨的时候百姓们发现了尸体,在京城掀起了轩然大浪。秦氏大怒,亲自去了大理寺和刑部,要为沈炎讨一个公道。沈炎到底是朝廷命官,被这般挑衅,天家震怒,如今崔大人已经走了,大约是回刑部处理这件案子。”
沈银翎扶着簪花,慵懒地打了个呵欠。
崔季是她的人。
凭大理寺和刑部如何查,也查不到她头上。
她想起还被囚禁在寝屋里的陆映,吩咐道:“叫人把晚膳摆在万象阁,我今晚和陆映哥哥一块儿用膳。”
死了一个仇人,沈银翎兴致很好,连晚膳都格外丰盛。
她盛妆而来,亲昵地挽住陆映的手臂:“陆映哥哥,沈炎死了,你陪我吃两杯酒庆祝庆祝?”
陆映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我昨晚在窗子后面看见了。”
沈银翎细细观察他的神情,试探道:“你不高兴?虽然沈炎当过你的岳丈,也曾帮助你稳固太子之位,可他这些年不仅贪污受贿中饱私囊,私底下更是借着你的名义买卖官爵欺压百姓。我以为陆映哥哥忍他很久了,是不在乎他这种贪官污吏的性命的。”
陆映道:“我确实不在乎他的死活。”
“那你为何冷着脸?”
“你昨夜不是已经和崔季庆祝过了吗?今日又何必再找我庆祝一次?”
沈银翎挑眉,旋即,她莞尔道:“陆映哥哥吃醋了。”
“未曾。”
“你就是吃醋了。”沈银翎眉眼弯弯地牵住他的手,“陆映哥哥,我与崔季是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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