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顺紧跟着说道:“盛夏将至,天气闷热,正是容易体虚的时节。听闻殿下在冷宫不曾好好吃饭睡觉,我心里十分担忧着急。人活在世上,身体才是本钱,殿下要是熬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我会心疼殿下的。还请殿下好好休息,等我得空,一定亲自来冷宫探望殿下。”
文梨落写完,吹了吹纸上的墨字:“请二位公公稍等片刻,我现在就命人把这封信用我家老板的笔迹印刷出来。”
傍晚时分,桂全和德顺揣着信,喜气洋洋地回到了冷宫。
刚进殿,就撞见陆映身穿常服,在殿内舞剑。
他的剑法极漂亮,剑风吹起散落在腰后的长发,将那张清贵的面容衬出了几分锋利。
随着一道剑光掠过,雕花窗牗完好无损,窗外的石榴花却从枝头整整齐齐簌簌跌落。
桂全拍手手:“殿下的剑法又精进了!”
德顺点点头:“殿下的剑法令人叹为观止!”
陆映收剑:“少拍马屁。”
两人对视一眼,桂全笑眯眯呈上那封信:“殿下,这是肃王府的小世子从宫外捎带进来的信,好像是昭宁郡主写给您的。”
陆映正背对着他们,端起桌案上的茶水。
茶盏凑到唇边,他顿了顿,冷声道:“扔了。”
“咳……”德顺小心翼翼地试探,“殿下,这可是昭宁郡主亲手写给您的信,您就不稍微看上两眼?奴才听小世子说,昭宁郡主在信里写了背叛您的原因。奴才想着,您看过再烧,也是一样的……”
陆映沉默地吃了几口茶。
低垂的细密睫羽遮住了瞳孔,在眼尾拉出了狭长阴影。
修长的指骨隐隐攥紧了茶盏边缘。
因为才练过剑,周身冒出一层热汗,汗珠从额角蜿蜒滚落,顺着喉结逐渐滑进衣领里。
他放下茶盏,喉结微微滚动。
“烧掉”两个字在喉间打了个转,终是没有再次说出口。
他转身,伸手:“拿来。”
桂全和德顺长长松了口气,连忙把那封信呈给他。
陆映拆开信,是沈银翎的笔迹。
视线掠过前半部分,他眼底没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