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映没什么反应,薛伶故意激他道:“先是抢劫皇商,再是设计赐婚,她张牙舞爪的,战书都千里迢迢扔您脸上了,和在太岁头上动土有什么区别?您真不过去瞧瞧?殿下,您不会是怕了她吧?”
陆映回眸,冷冷瞥他一眼。
显然是知道他在用激将法。
薛伶心虚地拢了拢宽袖,却压抑不住好奇:“真喜欢上沈银翎了?”
薛伶作为旁观者,很清楚在陆映这里,沈银翎一直都是最特殊的那个。
他犯了错都要去暴室里面滚上一圈刑,可沈银翎犯了错,却从来不会真正受罚。
就连害太子妃绝嗣这种杀头的大罪,最后也不了了之。
他记得年少时刚认识陆映那会儿,就曾看见他一个人站在人群外面,默默注视贵女中间活泼张扬与人笑谈的沈银翎,那样专注深邃的眼神他到现在都忘不了。
然而面对他的问题,陆映只是轻抚过暗藏伤痕的手臂,冷冰冰道:“不喜欢。”
薛伶撇了撇嘴。
不信!
他同情地注视陆映,以他这位旁观者来看,他们家殿下分明就是对沈银翎动了情,无奈襄王有意神女无心,人家一心报仇,从头到尾根本就只是在利用他。
说句难听的,沈银翎对薛绵绵,都比对陆映来的情真意切。
陆映的脸色极其难看:“薛伶,你再用那种眼神看孤,孤就把你丢去边关。”
薛伶没敢再招惹他,抬袖捂住自己的眼睛:“行行行,我不看行了吧?”
书房里寂静了很久,直到庭院里起了风。
梨花瓣纷纷扬扬。
陆映捻着墨玉扳指:“抛开她不谈,江南一带的地方势力都因为陆时渊和罗晚照联姻的缘故,转而支持陆争流。既然咱们已经知道他们官匪勾结,何不利用送亲的机会,把南方派系的官员一网打尽?”
薛伶放下宽袖,桃花眼发亮:“殿下的意思是,还是打算亲自去一趟江南?”
“江南富贵,孤心向往之。”
意味深长的口吻,带着若有似无的危险。
像是潜藏在云层里的暴怒雷霆。
薛伶弯唇,笑容邪肆张扬。
他不在乎陆映去江南,是为了敲打南方官员还是为了沈银翎。
他只想陆映能够开心一点。
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