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阶的意思是,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上疏言事的几个言官处置了,也算给了裕王一个交代,徐阶的话音刚落,王用宾就起身说道:“陛下,臣以为不妥。”
嘉靖笑着问道:“大宗伯以为为何不妥啊?”
王用宾说道:“陛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陛下仅以裕王殿下的自辩疏为由,处置言官,何以服天下,信百官?”
嘉靖便问:“那依大宗伯之见,应当如何处置。”
王用宾正色说道:“陛下,此事可难否?裕王所做曲子,昭示群臣,若果有所谓淫词艳曲,满朝文武能看不出来吗?再令科道上疏明言,指明裕王所谓淫词艳曲是何,岂不令天下昭昭?若果如科道所言,惩处裕王及其讲官,未为不可。”
严嵩问道:“大宗伯,若科道所劾不实呢?”
王用宾说道:“按大明律,诬告,当以所诬之罪反坐,而科道言官,以卑凌尊,诬告皇子,照大明律,当加三等处罚。”
嘉靖把头转向刑部尚书何鳌,问道:“何司寇,大宗伯所言确是大明律规定的?”
何鳌起身回答道:“回陛下,大明律确是如此规定的。”
嘉靖便问严嵩道:“惟中以为呢?”
严嵩说道:“欲还殿下清白,似乎只有此一途了。然殿下毕竟是皇子,不宜大动干戈,失了体统。”
嘉靖说道:“惟中的意思,朕知道了,现在朕已经将裕王府的家班叫来了,就当着诸位,唱唱裕王平日里听得曲子和裕王自己做的曲子,诸位都是两榜进士,学问精深,想必这些还是能看出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