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说些安慰的话，却见对方面无血色，双目无神，显然受了极大的刺激，张了张嘴，她实在不知从何说起。

林玄死的太突然了，且还是天道亲自动手，她无论怎么说，都不能把黑的变成白的。

季雨禅身体轻颤，抬手朝着空中抓去，似是想要抓些什么，可她抓了许久，却什么都抓不住。

关于林玄的一切，早已彻底消散。

尽管早就料到了这一幕，可当她真的看到林玄魂飞魄散的时候，她的心，还是忍不住阵阵抽搐。

她初见林玄时，对方不过幼童，朝夕相伴十余年，亲眼看着他长大成人，她为他做了许多规划，替他准备了诸多法宝，自炼气到筑基的全套法宝、秘法、灵宠，可谓一应俱全。

可……好好的一个人，突然间说没就没了，她准备的那些东西，再也没了用处，她实在受不了这种打击。

她并非没有感情的无情无义之人，她也会心痛，她也会悲伤。

更令她心痛的是，林玄最后连一具尸体都没能留下，她便是想让他入土为安，此刻都做不到了。

许久之后，直到心悸的感觉稍稍退去，她才收回目光，略有些哀伤的看着空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四周静的只能听到南宫离几人的哭声，这一场闹剧，到现在终是结束了。

江寒站在黑色太阳不远处，看着下方几人，看着她们为了林玄悲伤，痛哭流涕的模样，却并未感受到复仇后的快意。

想象中的兴奋和喜悦并未出现，心神反而平静无比。

林玄的死亡，就好像是他路过野外，看到了一条野狗的尸体顺溪而下，自眼前缓缓漂过，虽然代表着死亡，可他的心中，却并未因此泛起一丝涟漪。

他原以为，当看到林玄被季雨禅亲手杀掉之后，他会很开心，会有大仇得报的快感。

可事实却是，什么都没有。

他摸了摸胸口，感受着那仍在跳动的心脏，有些想不明白。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只要林玄死透了就好。

自打他重生以后，他就不再是那个总是抓着一件事纠结到底的性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