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响三声被接通。
“安凝?你那边是深夜了,还没休息吗?”霍垣沙哑的声音从那方传来,安凝一听就心酸。
“还没,在筹备路演的相关工作,我不知道你在哪个国家哪个城市,只是突然觉得好几天没你的消息,我应该打个电话问问。”
安凝终于在乎他了?!
霍垣激动得手一抖,差点没拿稳手机。
胸膛也在这一刻剧烈地起伏着,还好安凝看不到,看不到他每一次呼吸都在压抑着即将决堤的情感。
看不到他眼眶中正在打转的泪光,和他微微颤抖的嘴唇。
除了他沙哑的声音,听不到他剧烈跳动的心脏,以及心下的欣喜的狂躁。
这一刻,霍垣好想疯,好想冲进外面的倾盆大雨中,彻彻底底疯一次。
他右手下垂,右手里拿着的手机里不断传出安凝“霍垣,你在听吗?”的声音。
这是他盼了多少年的时刻。
但他现在却无法接受她这份关心了,怎么办?
霍垣平息了好一会儿激动的心绪,才重新将手机放回耳边,然后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深处挣扎而出:“我……我……我在一个离你非常非常远的地方,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你忘了我在国外生活的那些年,一直都是一个人的,独立使人成长嘛。”
“我听到你那边在下雨,不管你忙什么,都要注意休息。”
“我会的,为了我们这个大家庭,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安凝,我马上要开会,先挂了,你也要好好休息哟。”霍垣没等安凝说再见,先挂了电话。
一挂断,他眼中氤氲的水珠再也不可抑制地滚滚落下。
小主,
原谅他。
他真的受不了跟安凝说再见,不管什么形式,放在当下这个境况中,他都会崩溃的。
这些日子,他不断思考着薄宴淮的话。
还在爱琴海的那晚,薄宴淮跑完步,一身大汗淋漓地敲响他的房门。
万万没想到薄宴淮会来找他,霍垣在打开的门内发怔半天,薄宴淮在打开的门外发怔半天。
薄宴淮一颗一颗汗珠往下滴,最后霍垣主动将他请进了屋:“进来坐会儿吧,外面天凉,我们的投资方可不能感冒。”
霍垣话语间客气得有些疏远,给他倒上一杯热水:“你来找我,不会是让我识相的退出吧。”
“你会吗?”薄宴淮也没客气,顺着他的话问出。
“不会!”霍垣肯定的声音,引得薄宴淮抬眸逼视。
薄宴淮坐在床尾,霍垣靠墙站着,很轻松地将双手插进兜里,用看一个失败者的眼光看薄宴淮:“我已经退了一次了,不可能再退第二次,如果你有能力让她不动摇,我退不退出对你都没影响,但如果她已经对你没感情,我认为薄总不该苦苦痴缠,用自己的辛苦钱和本该休息的精力来死缠烂打。”
“死缠烂打……”薄宴淮嚼着这个词,嘴角冷冷地勾起一抹倔强的笑,但反驳的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霍垣说的没错,他确实是在死缠烂打,他若不积极些,安凝怕是会彻底将他踢进黑名单。
霍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