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淮眼神示意相关医护人员退下,走到床边,不冷不热道了声:“还活着吗?”
安胤似乎疼得连睁眼都疼,艰难地睁开眼睛看着上方人,又艰难地启了启唇:“薄,薄宴淮?你怎么来了?”
薄宴淮黑着脸,面无表情盯着安胤看着还算正常的眼仁:“不是来送终的就行。”
这话听得旁边的司徒逸忍不住噗嗤:“薄总,你来都来了,对待病人,还是温和点嘛。”
“温和点?我还没说恶有恶报呢,当初某人如何对待安凝的,还没失忆吧?”薄宴淮句句蚀骨穿心。
安胤现在自知是刀扳上的鱼,待宰,只要不将他五马分尸,就是薄宴淮的仁慈:“薄总,你要是来看我笑话的,你看到了,请回吧,我还想留着这条苟延残喘的命活到有机会出去的那天。”
薄宴淮勾唇:“你还想出去?你该享的福都享过了,出去还想重回花花公子的生活?”
安胤想动,可动一下就堪比置身火场,全身发出灼热的疼痛感,一秒认命,继续躺好:“薄总,我从来都不是什么花花公子,你别乱给我扣帽子。”
他忽地笑了一下:“薄总今天来,是为了安凝还是安柔,如果是为了安凝,为什么之前又跟安柔纠缠不清,如果是为了安柔,那安凝知道了会怎样?所以归根究底,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花花公子?”
“你!你都死到临头了,还嘚瑟个什么劲儿?”这个世界上能怼薄宴淮的人绝对不是安胤,司徒逸一听就急,忙着回怼回去,还想上前教训一下安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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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薄宴淮拦住:“你先出去,我单独跟他谈谈。”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个经不关他司徒逸的事,他还不想听呢。
薄宴淮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下:“安胤,此刻我来看你,是以安凝丈夫的身份来的,严格意义上来说,我还应该叫你一声小舅爷。”
安胤直直盯着不再犀利的男人,心情也缓和不少:“不敢当,我想出去是因为我想亲口跟安凝到个歉,我误会她了,过去的事我无法弥补,只希望我还剩一口气,去让那陷害我的人付出代价!”
这话听得,但薄宴淮不喜欢看苦肉计生出的苦情戏:“不用在我面前表现出哥哥对妹妹的回头是岸,如果我知道你只是在卖惨,你会比现在更痛苦。”
“薄总,难道你这辈子就没有遇人不淑的时候吗,我承认我遇人不淑,所以我必须要去赎罪,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只要我能出去,我一定兑现我的诺言。”
薄宴淮看安胤,怎么看怎么欠扁:“是吗?安胤,我为什么会跟安柔纠缠不清,你应该最清楚。那时候让我对安柔患有抑郁症一事深信不疑的人,是你吧;让我深信安凝是故意爬上我的床的人,也是你吧;告诉我安柔出国,不会回来的人,还是你吧。”
安胤眼珠子轻轻转了转,看似在回忆,也看似在犹豫:“薄总现在再来翻旧账,还有意思吗?”
“有意思吗?”薄宴淮凑近他,冷酷地挑起他的下巴,让他那双眼睛距离自己更近些,“当年因为你的愚蠢,造成我误会了安凝三年,让我像个傻子一样去喜欢了安柔三年,这笔账可不是你简单一句赎罪就能了的。”
安胤的头颅随着薄宴淮的手指一挑,又感到灼热的疼痛感,不由呼出一声惨烈的:“痛!薄宴淮,你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