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就听说小孩在羊水里会游泳,但是还没见过,你今天也算是让我开了眼了。”他两眼都在发光,“真有意思,人类真有意思!”
司徒逸太容易吊她胃口了,安凝也忍不住看了过去。
她的孩子在自己的肚子里,像个小乌龟,游来游去,无忧无虑。
这就是她的孩子,与她血脉相连,同呼吸的孩子,与她共享着养分和心跳。
安凝几乎控制不住地泪奔:“司徒逸,如果我们真的找到那个果实,用作治疗的时候,会不会对孩子有伤害?”
她这话问得有些没头没脑,司徒逸愣了一下,打趣:“怎么,东西都还没找到,就已经开始担心会不会伤害你的小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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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不是一直都对它的到来……表现平平吗?”
司徒逸敏锐地察觉到,安凝对嗅觉恢复的积极欲没那么强。
但在安凝而言,她只是作为一个普通的妈妈在担心自己的孩子,牺牲自我成全孩子:“我也说不清楚。”
安凝低下头去摸了摸自己已经高高隆起的肚子,它鼓得好好看,像个尖尖的小山峰。
“啊!薄宴淮你干什么?”
安凝正陶醉于母爱的温暖中,突然惊恐看到薄宴淮不知何时走到身边,双手握着一把尖刀,自上而下精准地插入小山峰中……
安凝两眼一闭,没了知觉。
“不要!”在深沉而压抑的夜色中,安凝从一场如同深渊的噩梦中惊醒。
“轰隆!”天空十分应景地从窗前闪过一道惊雷。
安凝猛地睁开眼,心脏仿佛被一只魔手狠狠攥住,攥得她浑身冒冷汗,汗珠布满额头,衣服也被冷汗浸湿,贴在身上,带来阵阵凉意,与梦境中的那把冰冷的刀遥相呼应。
“怎么了?”凌薇打开台灯,戴好黑框眼镜坐起来,入目却是安凝像刚刚雨里跑了一圈,全身上下都是汗,赶紧从衣柜里取出一条裙子递上,“你这是做噩梦了?赶紧换了,不然你又得着凉。”
安凝受惊过度,坐着没动。
凌薇只好动手帮她换,先脱下她身上的湿衣服,用毛巾擦干她的身体,才给她套上连衣裙。
将湿衣服丢进洗衣机,又去厨房热了一杯热牛奶:“趁热喝。”
安凝这才回过神,喝完牛奶,起身去厨房把杯子洗干净,再回到卧室时,已经睡不着了。
她今晚害怕独处,特意拉了凌薇同床共枕求安抚,但反倒把凌薇吓得一愣一愣的,直盯着她,眉头不展。
“你梦到什么了?反应这么大?”凌薇双手抱胸,站在门口,右脚交叉着左脚,脚趾点地,一副要好好跟她聊聊的派头,“你叫我来陪你,照理说,我是有知情权的,但如果你实在不想说,我也不逼你。”
她不仅想问安凝的噩梦内容,还想问安凝唇上的伤,明显就是被男人啃的。
安凝走到床头柜前抽出一张纸巾,又擦了擦额头的汗,靠在墙上,看着凌薇:“我觉得我这辈子活到现在才醒悟了,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和薄宴淮离婚。”
凌薇看着安凝一张小脸煞白,看上去是受了很大的惊吓:“你今晚回薄家了?你又跟薄宴淮起争执了?”
“不是争执,是挑明关系,以后,我跟他只是对立关系,他不仁我不义的那种。”
凌薇可能同情心有些不合时宜的泛滥,看到中午见到的薄宴淮,再听安凝口中的薄宴淮,总觉得像个两个人。“不至于吧,只是做不成夫妻而已,怎么闹到势不两立的地步了?”
今天午间,她代表艾维尔前往雅宴酒店参加了一场满月酒。
主人公是主办方的曾孙子,主办方和薄宴淮像是远亲,午宴时,有一桌女人在集中讨论安凝没生育,结婚三年连个蛋都下不出来。
本来那些旁系血脉的嘴脸就不好看,那些话还说得连凌薇都差点忍不住上前掀桌子了,但在她动脚前,有人比她更快。
薄宴淮迅速上前,轻飘飘地就将满桌的大鱼大肉掀翻在地,并指着那几个三八嘴警告:“安凝是我老婆,没有人可以当我的面羞辱她,而且,安凝不是你们想羞辱就能羞辱的!”
有人趁势而上,讨好薄宴淮,帮腔道:“如果这么关心薄家的子孙后代,那二婶不如自己来给薄宴淮生一个。”
在来人说出这句话之前,餐桌上的人口无遮拦已成了习惯,一会儿说薄宴淮作为薄家掌权人地位非同凡响,一会儿又说结婚这么多年,怎么还不给家里添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