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溜之迅速,薄宴淮心中很不安。
司徒逸刚坐上车,就收到薄宴淮的信息——等我。
他深深叹气,这两口子还让不让他呼吸一口没有压力的空气了?也不得不感慨,安凝到底是当老婆的,为了不让薄宴淮激发他那太过发达的脑细胞,适当的隐瞒确实有必要。
刚这么思考完,“啪”,旁边就响起了关门声,薄宴淮已稳稳坐在了副驾驶上。
车厢内一时无言。
两人沉默一会儿,司徒逸还是抵不过薄宴淮的毅力,以及他那不出身就足够能吞到他魂魄的眼神,出声投降:“你别这么看着我,都是你老婆的意思,有些事,她不想让你知道,我呢,也心软,为了她的身体健康,只能勉强答应了。”
“继续。”薄宴淮淡淡应,没有因为他的隐瞒而要对他痛下狠手。
这点,司徒逸倒是觉得这次回来,这男人好像仁慈了?
“是她说如果她好了,这次嗅觉失灵事件的幕后黑手难免会再下手,不如对外公布她的嗅觉好不了,等那些人疏于防范的时候,自然就露出马脚了,这件事,她希望能亲自调查,你要真的心疼她呢,就最好装作不知情,暗中配合她就好,你老婆挺自强的。”
薄宴淮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车内本就狭小,顿时被紧密的空气憋得有些喘不过气。
就在司徒逸顶不住准备下车再溜的时候,薄宴淮开口道:“那她嗅觉能不能治好?”
司徒逸眼看薄宴淮神情不对,绕过中心话题解释着:“不好说,但是慢慢治的话,还是有痊愈的可能的,不过你也知道,这种事漫长又坎坷,你得做好跟她一样的心理准备。”
“要不是怕幕后黑手再下毒,她也不会瞒着你,我是觉得,那个黑手能对安凝下毒,也不会对你仁慈。”
安凝不相信他!这是一个很令他伤心的发现,就算他理解安凝的顾虑,夫妻之间连这点事都要瞒着,他们算哪门子的夫妻呀?
薄宴淮心中烦闷,连带着看司徒逸也是不太顺眼。
司徒逸无奈,只是不解,他一个好好的旁观者,怎么就被迫卷进这个不信任事件里了?
太为难他了。
但好在,薄宴淮现在会讲理了,扔下一张卡片就离开了。
卡片正是他要的那座别墅的图案,很明显,这是房门卡。
薄宴淮回到病房,安凝神色一喜:“爷爷刚才在说梦话呢。”
“嗯。”薄宴淮淡淡应了声,目光也挪到爷爷身上。
他拉着老爷子干枯瘦弱的手,轻声喊着:“爷爷……”
老爷子像是听见了孙子的呼唤,喉咙里发出残破的声音,像是有什么堵着。
“快醒了!”安凝激动地去拉薄宴淮的衣袖,被他躲开了。
“嗯。”又是一声冷淡的应和,随后薄宴淮按了护士铃。
很快,主治医生赶了过来,查看一番后,对薄宴淮说:“只要病人麻药一过就会醒的,这关总算是安全度过了,记住,以后切莫再让他受刺激。”
薄宴淮点点头。
安凝也跟着点了点头,不过她没再去拉薄宴淮,这男人,阴晴不定的时候是秒秒钟翻脸。
“爷爷!”
医生走了没多久,薄宴淮也走了,不久,老爷子嗫嚅着哼着什么,睁开眼睛,这回,两眼有光了,也有力了。
“爷爷,您能看到我吗?”
安凝伸手在老爷子眼前挥挥。
“小凝,你的脸色怎么那么苍白,是不是那小子又欺负你了?”说着,咳嗽了两声。
安凝忽地被逗笑,笑得宛如泉水清甜:“谢谢爷爷关心,他没有欺负我,是我这两天有点感冒,没什么胃口吃东西,所以没什么血色,不过只要爷爷醒了,对我就是最好的营养,我什么病都会好的。”
薄宴淮取完药回来,正好看到祖孙俩有说有笑的一幕,忽然觉得人生得以岁月静好的时候,真的好珍惜。
他出现在门口,却莫名得到爷爷的一个白眼。
安凝看向薄宴淮,男人那眉眼处还有两分委屈。
是刚刚的对话被他听到了吧,因为他欺负她这事受了委屈?
安凝也没想到爷爷开口第一句话就是维护自己,心中一暖。
她看着老爷子摇头。
薄宴淮赶紧抓住时机为自己辩解:“爷爷,您这是偏心,怎么不能是安凝欺负我,我的脸色也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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