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凝捂着口鼻,朝着记忆中她堆东西的深处走去。
她翻翻找找,越是往下翻越心凉。
这堆东西里,有很明显的被人翻阅过的痕迹。
那笔记本果然不在了!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她曾经制香的东西都消失了!
安凝想起安柔自打回国后就没少来这别墅,眉头皱得死紧。
那女人拿她的东西做什么?
到底要在背后打什么算盘?
“夫人,您这是在做什么啊?”佣人疑惑不解,看着安凝满手灰迹,“是要找什么东西吗?我帮你吧。”
“之前安柔来这里拿东西怎么没人和我说?”安凝扭头,直视对方。
“安小姐?”佣人一头雾水,“她有拿东西吗?我不知道啊。”还有一脸委屈。
安凝见对方不像是在撒谎,贝齿微微咬唇,思索。
“是有东西被拿走了吗?”佣人问道。
“没事。”安凝摇头,站起身。
出了门,她转身回了房,坐在化妆镜前继续思索。
那笔记本上全是这些年她调香的记录,还有一些心得。
之前她心灰意冷,不想再看到任何跟调香有关的东西,才会将它们堆放到杂物室,并不代表可以随便被人拿走!
安凝脸色阴沉,思考着该如何将安柔的手里的东西夺回来。
那女人惯会胡搅蛮缠,她几乎可以想到对方会如何颠倒黑白,强占笔记的样子了。
薄宴淮从佣人汇报中听到这事后,走进房间看到的正是安凝若有所思又咬牙切齿的模样。
“你在找什么?”他鬼使神差地开口。
安凝从镜中和他对视,犹豫之下没说实话:“就是以前的一些东西。”
她可不觉得薄宴淮会帮着自己将东西讨回来。
说不定这男人知道真相后还会帮安柔掩饰,那她到时候可就真的没法拿回东西了。
薄宴淮一眼看出安凝的掩饰,眉宇微蹙。
他不喜这样被安凝排除在外:“那你提安柔做什么?”
“怎么?我连问问都不行吗?”安凝有些恼怒。
是不是跟安柔沾边的事,他都会如此不友好地质问她?
之前的旧账还堆积在心,这就又添了新乱。
“这句话该我说。”薄宴淮垂眸盯着她。
他有些不懂她现在为何总是一副竖起尖刺的刺猬状,似乎随时等着反击他,而他明明只是问了一句话而已。
安凝原本想说的话都卡在了喉口,她确实有些情绪上头,索性闭口不言,不再多话。
两人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薄宴淮以往巴不得她存在感越低越好,可等安凝真的安静下来,他又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他抬手擦过额前的碎发,略微烦躁地朝浴室走去。
窸窸窣窣的水声传来。
安凝原本的好心情在这些事下荡然无存。
等薄宴淮裹着浴巾出来,看到只剩下一半的枕头,整个人都气笑了。
他迈步推开卧室门,一连走过好几间客房,直到尽头才找到已经躺下的安凝。
“你怎么不敲门?”安凝手臂撑着床,凝眉。
“你这是什么意思?”薄宴淮环视房间一圈,发现她将她的所有的物品全部搬了过来,“分床?”
“医生说过的我需要静养休息,”安凝有理有据,“更何况我现在早出晚归地难免打扰你,你不是同意我找工作吗,现在正在进行中,所以你我皆需要私人空间。”
“那又如何?”
薄宴淮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唇瓣中吐露出令他生气的话语,径直走了进去,一把攥住安凝的手腕,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放开我!”安凝闷哼,手腕传来痛楚。
她的挣扎在薄宴淮的用力下显得毫无作用,直到整个人被扔平在床上。
安凝满眼惊惧,有意识地蜷缩着身子,呈现出自我保护的姿态。
薄宴淮看清她这条件反射般的动作,有很大程度的无措。
他松开了对她的桎梏,顺势在旁边躺下:“睡觉。”
出乎意料的,安凝缓了缓神,发现枕边人一点其余的意思都没有,就像只是借她的床休息休息。
这怎么可能?
这还是薄宴淮吗?
以往他们之间除了……几乎没有同床共枕的时候。
安凝发怔地看着男人平躺在身边,双眸阖上的安宁,忽然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你再不睡觉,我不介意做点别的。”薄宴淮忽地开口,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尤为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