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父呼吸一急,俨然一副被不孝女气到晕厥的模样。
安凝见状,按下床边的呼叫铃,传来护士:“这位看上去要发病了,你们把他带走吧,别打扰我休息。”
话落,她翻过身去,背对几人。
安父被几名护士拉着往外走,忍不住吼:“你居然敢赶我走?”
“放开我!她可是我女儿!说说话怎么了?”
“安凝,你这个不孝女!早晚会遭报应的!”
安凝一动不动,看上去像是已经睡着。
等病房内重归安静。
她也并未睁眼,只是泪水不可避免地从脸颊滑落。
与此同时,薄氏集团大厦顶楼。
薄宴淮坐在办公桌前,桌上摆放着的是关于霍垣的个人资料。
他已经将上面的内容看了个遍,期间还包括了一些霍垣在安家爷爷那里拜师学艺的照片。
从这部分资料来看,安凝确实是和他没有私情。
薄宴淮心中的怒意平息不少。
可——
他反复看着那几张照片上霍垣的目光所及,无一不是安凝。
好半响。
薄宴淮冷笑出声,指尖时不时地点在桌面上。
他可不相信什么巧合。
况且同为男人,他并不觉得霍垣对安凝只是所谓师兄妹感情。
薄宴淮心中又燃起一股无名火。
他就算再不喜欢安凝,她也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不代表别人可以觊觎她!
“找人盯紧霍垣,”薄宴淮按下内线电话,“尤其是他对安凝的举动,一举一动我都要知道。”
“是,”秘书迅速回答,“那我们需要找人盯夫人吗?”
薄宴淮一顿。
他心知将两个人都盯牢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可安凝伤心欲绝的模样还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鬼使神差的,薄宴淮拒绝了:“盯好霍垣就行。”
秘书觉得奇怪,但也不敢追问,只好照做。
等电话挂断,薄宴淮垂下眼睫,黑眸内的情绪不明。
他忽然觉得自己对待安凝的态度有些奇怪。
否则那女人伤心,他为什么会跟着心脏隐隐作痛呢?
或许他应该冷静冷静。
……
转眼间,一周过去。
安凝办理好了出院,她可不想继续闻这里的消毒水味道,等身体稳定下来后就立即收拾了东西。
只是等坐在了出租车上,她却发现自己没有目的地。
“小姐?”司机重复了一遍,“请问您要去哪里?”
“先给我找个酒店吧。”安凝回神道,“风景好点的。”
司机应声,踩下油门。
安凝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心绪复杂。
本以为之后会再见到薄宴淮,可那男人自从跟安柔走后,再没出现过。
她不愿去想那两人做了什么,但也不想再回家。
家?
那分明只是困住她的牢笼。
而安凝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出租车驶出的同时,几辆黑车悄悄跟上了她。
等到了酒店,安凝要了间套房,直接上楼。
她才刚刷卡进屋,霍垣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安安,你出院怎么不通知我一声呢?”
“你刚开公司,一定有很多事要忙,我是个成年人,又不是处处都需要你照顾你,”安凝脱下外套,“我不想耽搁你,你就踏实忙你的,我有事会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