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凝攥紧手中的离婚协议,随即拿出手机给薄宴淮打了过去。
如果他不接,那么她不介意在他的公司大闹一场。
30秒之后,电话接通。
“薄宴淮,我现在在你公司楼下,离婚协议我已经拟好了,我想,这件事应该不需要预约吧?”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瞬,半晌,他道:“进来吧。”
几乎是同时,前台也接到了总裁办的通知电话,两个小姑娘接起后震惊到瞳孔地震,一脸犯了大错的懊恼神情,电话还没接完,其中一个便推着另一个殷勤地帮安凝按好电梯。
小姑娘微微弯着腰,姿态略带了些尴尬和讨好,亲自引她到了薄宴淮的办公室:“安小姐您请稍等,我去敲门。”
透过办公室的暗玻璃,依稀可见两个靠在一起的身影,在小姑娘敲门的瞬间,又迅速分开。
安凝没多想,径直走了进去。
简约大气的办公室里,薄宴淮坐在宽大的椅子上,神情淡漠,骨节分明的指间夹着一只钢笔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办公桌。
安柔手里则拿着一份文件,面带笑容,微微弯着腰,身子倾向薄宴淮的眼神方向。
她领口的扣子故意松散了两颗,娇嫩的春光在阳光下微微颤动。
安凝突然想到昨日群里,所有人都在说薄宴淮和安柔般配,这么一看,确实是郎才女貌,般配得让人嫉妒。
她别过眼,将手中的离婚协议推到薄宴淮面前:“离婚协议我已经拟好了,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就签了吧。”
安柔抬眼,似乎有些惊讶:“安凝姐来了?你身体好些了?”
安凝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停留了两秒,云淡风轻地一笑:“大约比你要好一些。”
安柔红了眼眶:“安凝姐,你别误会,我和宴淮哥哥并不是每天都在一起!我才回国,是宴淮哥哥看我还没找到工作,说我可以试着做他的秘书……”
薄宴淮微微皱眉,他什么时候说要让安柔做自己的秘书了?
但这种事情,他没有跟安凝解释的必要。
安凝以为,她已经接受了薄宴淮的不爱,但没想到,此刻他的沉默竟还会让自己心寒。
他要安柔做他的秘书,那他们两个应该时时刻刻都能在一起了!
她得体地对安柔微笑,似乎是在听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嗯,挺好的。”
薄宴淮翻了翻那份离婚协议,“净身出户”四个大字略显讽刺。
“我什么时候说同意离婚了?”
薄宴淮将离婚协议往桌上一扔:“安柔,你先出去。”
“宴淮哥哥,你和安凝姐有话好好说,如果是因为我的话,一定要告诉我,不然我心里会不安的……”安柔把手搭在薄宴淮的胳膊上,很是善解人意。
薄宴淮没看她:“先出去。”
安柔只得退了出去,略有不甘地看了薄宴淮一眼,而后关上了门。
办公室的气氛突然变得压抑。
薄宴淮依旧坐在椅子上,对安凝道:“过来。”
她站在原地没动,反正都要离婚了,她没有必要卑微下去,她不欠他什么。
看着一而再再而三违逆自己的安凝,薄宴淮声音有些冷:“感情破裂,无法继续共同生活,无和好可能,净身出户……呵,就这么急着走?”
“离婚协议的模板都是这样写的。”
“既然是模板,那真正的理由是什么?是因为昨晚没舒服到?”薄宴淮语气上挑,满是戏谑。
安凝闻言皱了皱眉,想起昨晚的事,有些恼怒。
“薄宴淮,我在跟你说离婚的事!”
“过来。”薄宴淮嘲讽地看着她略带羞愤的表情,“不然我过去?”
安凝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于是深吸了口气缓缓走到他身边:“说吧。”
薄宴淮一把将人捞进怀里禁锢着,放下手中的钢笔,轻易就弄得她满面潮红:“当年的事情还没赎罪,一个净身出户就想抵消得干干净净?”
在薄宴淮的挑弄下,她差点嘤咛出声,只能死死咬着唇,愤愤地看着罪魁祸首。
“想叫就叫出声来,现在这个地方和你当年爬床的地方选的一样好,不是吗?”
薄宴淮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当年她犯下的错!
“薄宴淮,我已经说了无数遍,当年,我也是受害者!”
头顶传来一声嗤笑,安凝被他毫不留情地扔了地面。
他抽出纸巾,擦了擦手指:“监控清清楚楚拍下了你在我杯子里动手脚的画面,安凝,你该为此付出代价!”
她腿有些发软,狼狈地爬起来,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监控视频她也看过,但她根本不记得发生过在他杯子里动手脚的事,事后她怀疑视频被人刻意剪辑过,但时间过去太久,早已无从调查。
薄宴淮将纸巾扔到她的脚边:“把你的离婚协议拿回去,另外,离安柔远一点!”